时在那绑信的带子上涂了青竹墨,这就意味着,墨汁只要完整,带子上没有花色,就可以证明她这半个月并没有触碰信,自然也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如此简单明了的办法,却让谢湛有些赞叹。
听平阳公主的手信说,这鸽子受伤极重,被苏妙卿捡到就开始治伤,根本没有拆信的时间。
治伤同时,她又在带子上涂上了青竹墨,把后路一瞬间便想好了。
这可真是……
“狂妄。”
谢湛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眉眼中,却是止不住的高兴。
“最近如何?”
他又问起碎月皇城近况。
虽然表面是在问皇城,碎月却明白谢湛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苏姑娘……似乎有意拆散李氏和江赢北,目前已经将两人离心,且都有了新人。”
“另一方面,按照上次少爷所说,公主已经将那捉鸽子的道士抓了起来,就等着诗会的时候用那道士试探苏姑娘……”
“不过……”
碎月表情古怪:
“公主送的邀请贴被李氏藏了起来,苏姑娘至今还未知。”
见谢湛不语,碎月低头:
“少爷,是否要帮帮苏姑娘?”
空气中沉默一晌。
谢湛本想应答,却在看到那沾染青竹的带子时笑笑:
“不急,再等等。”
……
有了王强的滋润,李氏的脸色越来越好。
江赢北的身体好了许多,近几日,也终于能进厅与苏妙卿等人一同用膳。
上次自己不赴李氏的约,江赢北一直觉得李氏会生气,今日再看,她竟是喜上眉梢,一片幸色。
江赢北舒了一口气,轻咳一声:
“过段时间,是平阳公主的诗会,你记得备些礼物,送到平阳公主府中。”
这话,是给苏妙卿说的。
他们江府已经得罪丞相府,可得让自己这个儿媳好好抓住平阳公主这条大鱼。
江赢北不知苏妙卿还未拿到邀请贴,顺嘴吩咐。
却不想,苏妙卿当即提高了声音:
“平阳公主的诗会?儿臣怎么不知道?!”
李氏脸色一黑,狠狠瞪江赢北一眼。
与此同时,门外江善雀跃的声音响起。
她一路小跑到了前厅:
“嫂嫂嫂嫂!我收到平阳公主诗会的邀请贴了!”
“连我这个庶女都能收到!一定是嫂嫂在帮忙吧!”
江善高举那请帖满脸兴奋,却在看到江赢北李氏的时候缩了下身子。
“父亲,母亲……”
“怎么回事!”
苏妙卿将筷子重重拍到桌上,到江善身前接过请帖看了看,声音冷冷的:
“平阳公主独独不邀请我这江家儿媳,莫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自认为我与她关系不错,没想到,连江家庶女都能收到邀请函!而我一个丈夫上战场的将士发妻收不到!”
她充满愤恨,将请帖狠狠攥着:
“她这举动,怕不是看不上我夫君?觉得我夫君官小刻意羞辱!”
苏妙卿含了泪,一番话将李氏和江赢北说的心惊肉跳:
“此事!我一定要告到圣上面前!为我夫君求个公道!”
“马革裹尸,将士之命在战场便如草芥,而我们身为家眷,在皇城竟然受到如此不平等的对待!何其不公!”
说完,她大步踏出门去,大有一副不达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