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来这么久了,连路都还找不全吗?”
“我……”
戚肆本想说些什么,用以掩盖自己刚刚离开过降灵山,可话到嘴边,却发觉她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小事。
玉书华看了眼戚肆,冲他点头示意,然后拉着他腾空而起,直冲云霄,戚肆脑子一蒙,身形不稳,直接扑在了她的身上。
“师父啊,您下回起飞能不能温和一点,”戚肆脸贴在她的腰间,双手揪住她的衣角,小声提议。
“御风术,你该勤加练习,”玉书华左手破风,右手将他围抱,呼啸而过的风卷起她的发丝,在戚肆脸上胡乱跳动,两人划过碧空,降落在凌虚宫外。
刚一落地,便有一个青衣少年迎上前来,行礼道:“见过玉掌门,晚辈已恭候多时。”
这人,戚肆也认得,开天府靖元大师的关门弟子崔时言,他松开玉书华的手,整理仪容,同他相互见礼后退至一旁。
“先前玉掌门托家师找的阵眼,晚辈带过来了。”
崔时言侧过身,让出身后的大水缸,向玉书华介绍道:“这是一种寿命极长的蚌,既可以产珍珠,又能承载阵法符文,还具备相当可观的繁殖能力,就算被吃掉一两只,也不打紧……”
蚌?戚肆踮起脚,往缸里瞅了两眼,真是满满一缸河蚌啊,有的还微微张开嘴,露出白花花的肉,向外滋水。
“代本尊向靖元大师道谢,”玉书华向他点头致意。
崔时言看了一眼被河蚌吸引注意力的戚肆,领着两个抬缸的弟子,向玉书华行礼后告退。
“师父,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用活物当阵眼?”戚肆趴在水缸边苦着脸,似乎对这种河鲜的味道极其反感。
“以生灵做阵眼,才能使阵法千变万化,否则只是个死阵,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破解。”
“你应该见过降灵山的那三道环形封印了,它是一位远古神明以自身躯壳为媒介布下的。”
说着,她背过身往凌虚宫里走去,戚肆放下手中把玩的东西,快步跟上。
越过书简散落的几案,穿过层层叠叠的屏风,映入眼帘的是重峦迭嶂般的书架,还有,还有一个小小的蒲团……
戚肆一早就来过凌虚宫,但从未踏入内里。
他知道这是玉书华的住处,不得允许,怎敢打搅,他知道掌门的起居自有规格,因此,也从未想象过她真实的生活状态。
这些要仰头才能望到顶的书,她都看完了吗?那个小小的蒲团就是她的栖止之处吗?戚肆面对着这壮观而混乱的景象,思绪止不住翻涌。
“你过来,”玉书华在书堆里翻找着什么,向他招手。
地上已经找不到落脚的空隙,戚肆只能御风至她的跟前。
他跪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把书整理成一摞,有的是泛黄的草纸,有的是厚重的竹简,还有的是杂乱无章的手抄。
砚台上的墨尚未干涸,她将不同类别的书分开,贴上不同的字条,然后交给戚肆。
“这都是些阵法相关,等你学好了,印壇尊者会过来教你万宗降魔阵。”
“诶?师父你不教我吗?”戚肆有些着急道。
印壇尊者就是玄阳子,他近几年在玄清山广开祭坛,沉迷于“祭天” ,让他来教自己,真的靠谱吗?
“我会教你剑法,教你修炼不垢净体,教你如何驾驭神器,”玉书华并没有正面回答他。
“什么是不垢净体?”戚肆追问。
“就是身不过五谷,心不染恶欲,”玉书华一边沾墨一边向他解释。
“那师父你也是不垢净体吗?”
玉书华将要落笔的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