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就一定会开花结果,且必定是恶果。
玉书华没有再追究这个小细节,但戚肆能感觉到,她这回必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她越是不追究,戚肆就越是提心吊胆。
“你不该来这里,这是祖师们的长眠之地,”她向戚肆伸出手,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来了,就去磕两个头吧。”
戚肆先是震惊于这地方竟然是坟场,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回闯了这么大的祸,都在祖坟上蹦迪了,竟然没有一点惩罚吗?他有些不敢相信,又细细揣摩了一遍玉书华的话,以及那张毫无波动的脸色,最终才相信,她是真的没打算追究。
这偏心……未免也太过头了。
戚肆拉上玉书华的手,两人越过短破,一片花海映入眼帘,可惜的是,由于刚才那场浩劫现在只剩些残枝败叶了。
正当戚肆四处张望寻找墓碑时,玉书华停下脚步指着一处个土堆说道:“这是你大师伯。”
“呃……师父您确定吗?”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土堆吗?上面草都长满了,连个碑文都没有,先辈们的归所就这么寒酸吗?
玉书华默然低头,神情严肃不似作假,戚肆也只好乖乖磕头,并真诚地道歉:“晚辈不小心薅了您的头发,还请师伯见谅。”
听见这略微调皮的道歉,玉书华嘴角微扬,神态变得柔和起来。
“师父,为什么不立碑呢?”戚肆问道。
“他们的遗体有神器残留,恐被有心人利用,因此不立碑,不祭拜。”
“走吧,其他的不用拜了。”
戚肆转向旁边另一座坟正欲跪拜时,却被阻止,临走时他回望一眼,玉星河前面应该是玉还陵,为何不拜呢?
*
孽海之畔,天机阁。
天机阁原本的确是傍水而建,只是后来湖水退却,便成了依山而建。
携海生解开衣物躺在床上,光洁的肌肤裸露,一道裂纹从胸口蔓延至左肋。叶温跪坐床前,手持细工笔饱蘸墨水顺着裂痕细细描摹。
“嘶~痛死了!”携海生苦着脸□□,可身旁的女子却是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面无表情地专心手上的工作。
“哎哟喂~~”男人继续叫唤。
叶温终于忍不住了,将笔重重拍在桌上,说道:“别叫了,您根本没有痛觉。”
她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调墨,再回头时正见携海生偏着个脑袋,笑盈盈地看着她:“嘿嘿,为师就想看你心疼的样子嘛。”
呵呵,以前不知道他是无病呻吟时的确会心疼,而现在只想给他两巴掌。
叶温将他的脸手动转向另一侧,眼不见心不烦,没有外界干扰,才能静下心来为他修补伤口。
“叶儿,降灵山那边怎么样了?”
“大天尊重新加了一层结界。”
“哦?”携海生的脸又偏了回来,“那你的观千里不管用咯?”
“是没用了,”叶温抬眼与他对视,但嘴角却挂着一抹奸笑,语气颇为得意:“所以我又发明了另一种符咒,给它起名叫览八方。”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徒弟,那你有看到什么吗?那个戚肆如何了,还是整天不务正业吗?”
携海生爽朗一笑,叶温手上一抖,笔尖一歪,又在他身上戳了个窟窿……
摊上这样的师父,她不止一次想撂挑子不干,叶温将笔往砚台上一搁,抄着手训斥道:“您是一点都不惜墨,是吧?”
“叶儿啊,为师就你这么一个徒弟……”
令人不省心是真的,但不忍放着他不管也是真的,哎,自己扔下的笔,还得自己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