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端坐在路上,胸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大写一字:冤,她的面前则是一封血书。
程晚停下了脚步,顾瑶问道,“那是你的熟人?”
“是我的委托人。”
顾瑶并未多问,程晚走向吴氏,“你在此作甚,刑部已将你儿子的案件立案侦查,稍后被巡查的官员看到了又要把你带走了。”
“程姑娘有所不知,我上次去刑部,他们告诉我如今所有人都在侦查别的案件,根本管不了我儿……”说着说着,吴氏又哽咽起来。
程晚又点心虚,她也很久没有关注这个案件了,明明前不久她还信誓旦旦的让吴氏相信她。
“吴氏,我且问你,”程晚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王栋真的是你儿子?”
“是…是的…”吴氏停顿了一下,转而问程晚,“怎么了,程姑娘?”
“吴氏,我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但是你得告诉我实话,才能帮你。”程晚见她依旧没有想说真话的意思,便正言道,“我既问你,便是我们查到了什么,倘若你一直不说真话,我们也可以合理的怀疑你儿子也做了一些违反律例的事情,才导致他如今的后果。”
这吴氏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眼珠子不停的左右转动,放在身前的手也哆嗦起来。
“我也不想欺瞒于你,我儿子真的没有做犯法的事情。”吴氏仍在纠结着。
“你儿子叫陈义豪是吗?”程晚看着吴氏一脸震惊的样子,便更加确信之前的推断。
程晚继续问道,“王栋是你们什么人?”
这吴氏突然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缓缓开口道,“王栋是我们一家救命恩人的养子,但是逃难的时候,他们不幸身亡,只留下这个儿子。”
吴氏抬起头,眼神飘的很远,“王栋与我儿子一般大,两人从小感情很好,志趣相投,但是我们不中用,只供得起一个孩子读书,王栋主动将这个机会给了我儿,自己到都城做工来了。他还处处补贴家里,可谁知道……”
吴氏的眼神突然充满愤恨,恶狠狠的说道,“谁知道,突然有一天,便再也没了消息,我们便举家迁来都城,后来才得知一猎户埋葬了一具无名尸,那可不就是可怜的栋儿吗。”
吴氏泣不成声,又说道,“栋儿满身是血,他死不瞑目,我儿便伪装成栋儿进入员外府,本想查他的死因,谁知道他也……”
程晚唏嘘不已,这员外府竟成了吃人的地方。这员外府真真藏着一个大秘密。
“晚晚,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程晚见顾瑶和夏夏在一旁等待许久,再加上夏夏的处境,便也不好再耽误。
程府已焕然一新,似乎是重新装点了门头,门框上的漆都重新刷成了暗红色,门前挂上了两个大灯笼,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因着程沐高嫁回门,程府正大宴宾客,刚过未时,便已有客人陆续而至,人声鼎沸,鼓乐齐鸣。
“姐姐,我们从后门走吧。”程晚许久没有回程府,也懒得和他们周旋。
自从程晚走之后,夏夏便被安排去做起了杂活,端茶送水,院落洒扫,哪里没人便让她顶上,若非是顾瑶今次来,夏夏怕是没机会出府的,更别提是与程晚相见。
程晚之前的住处早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之后也只是草草修缮。程晚走后,此间便被闲置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争吵声,程晚本想等顾瑶拿了行李便速速离去,但又担忧是夏夏收到了责罚,好奇心驱使便想去瞧一眼。
只见夏夏还端着盘子,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发一言。
“我这衣服是名贵的金丝蚕制成,竟被你泼了水!你这贱奴!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