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需要准备的地方很多。
下川的人即便是看在阮佳的份儿上,或者是心里也有自己的计较,村子里的人都出了钱,去买船上的份子,按照现代社会的说法,算是参股。下川到底底子太薄了,阮佳尽力想办法,也只能改善一下民生,更长远的打算,在短短几年内也见不到什么成效。
更不用说单独买下一艘船了,虽然不是大船,但对这样一个规模的村子来说,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新船落成,一般都有名为“开光”的仪式,这对渔民来说是头等大事,毕竟靠水吃水,除了对岩王爷的虔诚,对自己吃饭的家伙也看重得紧。
一般邻里亲朋都要送红色的旗子来祝贺,旗幅要整六尺,至少六个,取六六大顺的意思,择吉日举行。这船是一村人一起买的,也就不存在什么亲朋,阮佳还寻思着干脆就让自己这个村长来处理好了。
阮佳床头那口箱子里正好就有一大卷红布,花纹看着也很讲究,她也没多想,左手抱着布右手拿着香火,天还没亮就搭人家的船,又去璃月港了。
她一路打听着去了裁缝店,店里的老板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眉眼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妩媚热情,但又没有风尘味。看到阮佳的时候就好好感叹了一把,说是没听说过哪家又出了这么个漂亮的姑娘,从头到尾一顿夸,热情极了。
因为她太热情了,阮佳都没好意思说只要她加工旗子……虽然这些就不少摩拉了。但就是那种奇怪的心理,如果去哪家商店里转悠,服务人员特别周到的时候,好像不买点什么都觉得心理愧疚,很有负罪感。
阮佳婉拒了要给她量尺寸的老板,只说是要买一套小孩子穿的衣服。
她想了想,往自己腰身附近比划了一下,“布料要好一点的,薄的厚的都各做一套,冬衣加厚,颜色要打眼的。”
“是给你家里人买的?”
“嗯,给家里小妹妹做的……顺便,做六幅祭祀用的旗子,布就用我带来的这匹。”
“好少好说,我家没少做这些,去年还接了飞云商会的大单子呢,不是什么麻烦事。你妹妹的衣服,是要成衣,还是我给你裁出点形?”老板给阮佳倒了杯茶,按下她的肩膀。
“我笨手笨脚的,哪里会做衣服,专业的事还得请您来做了。”阮佳抿了一口茶,只觉得淡而无味,但看茶水的成色,不像是劣质的茶汤。她估摸着是自己身体的问题,也就不再多想,和老板娘聊聊天,再润润喉咙。
正说着,突然里面的老师傅招呼她俩。
阮佳一脸懵,还当是出了什么茬子。
“这花色,我倒没仔细看,颜色很正,是上好的霓裳花染的,花纹倒是有些旧,不像是新的……哎!这不是做嫁衣的料子吗?!阮姑娘,你是不是拿错料子了。”
原来是嫁衣……阮佳也没想到。
“我看这布料做旗子也合适,就做旗子行了。”
老板一愣,莞尔一笑,“也是,阮姑娘这相貌,这气度,到时候穿的比这个得好得多。”
……
旗子准备好了,还有……小猪。
吉日当天,要供奉三头小猪,贫困的人家一般都会一个猪头,一个猪尾巴,权当是全猪就供奉上去了。但今年,怎么说也得是三头全猪吧,反正野猪不要钱。虽然甜甜花酿造的酒糟很管用,但往往还得她陪同。
因为野猪多的地方,丘丘人往往也不少。
阮佳这具身体的武力值不高,但她曾经在河水里救过一直水猴子一样的小丘丘人,因此有了个【山民的恩人】的头衔。丘丘人对她的攻击欲望低了不少,除了特别暴躁的会有驱赶的意图,但也都不会伤害到她,温顺些的更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