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心托着酒杯,另一只大手拍在了阮佳的肩头,单是这样也就罢了,他居然想得寸进尺地揽上去。
阮佳偏头,不轻不重地打掉了他的手,“别耍酒疯。”
男人遗憾地叹了口气,他靠在吧台上,打量着那两位年轻的骑士,唇角压了压,
“这里可不适合年轻人们消遣啊,你把他们带来是为了玩什么新花样……哦,亲爱的你可真贪心,这小身板估计受不住。”
男人看上去不太喜欢迪卢克和凯亚。
大概是老男人对于年轻人的嫉妒吧,嫉妒他们受人青睐,还有充满青春活力的肉身。
他借着酒劲说胡话的样子像是盘醋蘸水母。
阮佳按住了迪卢克的肩,也向笑容隐去的凯亚轻轻摇了摇头。
她,或者说他们都暂时有求与这个男人。
或者说男……纯水精灵。
这个种族的偏执是出了名的,一但他打定主意不说话,就是用酒起子也撬不开他的嘴。众所周知,大路上消息最灵通的除了无处不在的风,就只有支流遍布各处的水系,自然也包括纯水精灵。
说起来也是孽缘。
阮佳当初因为在枫丹画本子被一群纯水精灵拿着匕首怼在衣服上,身上的水腥味洗了不晓得多少天都洗不下去。
纯水精灵是前代水神的下属,是最机敏的刺客。他们大部分并不认同新水神的理念,不愿受其管辖,便各奔东西了。
或许因为那缕气息……让这个躲在蒙德城的纯水精灵坚定地认为,阮佳是他的同族。
而且这纯水精灵依稀感知到,阮佳可能拥有过很多纯水精灵的真心。
他为此感到好奇。
又或者只是他太无聊了,想要找乐子罢了。
这纯水精灵就是阮佳的鱼塘里,唯一的一条碰瓷鱼,也是最难缠的。
但他的情报也是很难以割舍的。
“这儿的酒水也没见缺货,你怎么喝起果醋来了,这酸味不觉得呛得慌?”
她不轻不重一记眼刀过去,那纯水精灵反而冷静了不少。如果阮佳表现紧张躲闪,他才要生气呢。
“请不要用这样甜蜜的语气说伤人的话 ,这太让人心碎了。”
两人又这么你来我往地扯皮了几句,才被阮佳拐回了正题。
“前一阵子盗宝团偷窃尸体的事,你有头绪吗?”
菲莉丝正色,总含着粼粼微光的翠眸沉静下来,她望向那个男人,打着卷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到身后,像是蔓生的藤。
这个被称为[学舌鸟]的女人,面容隐隐绰绰地掩饰在披散的长发之间,唇边上扬的俏皮弧度,似乎也被灯光模糊了。
迪卢克望着她美好的侧颜,若有所思,对上她轻颤睫鸦瞥来的一眼。
那一眼或许只有一瞬,却是个奇妙的瞬间。
就像初次见到彼此那般,时间仿佛停止流转被无限拉长,他怔住了。湮没的回忆化作冰寒刺入五脏六腑。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置身人海,于不经意间辨认出一个亲密无间却许久不曾联系的人。
…………
这是为什么。
那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阮佳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眸光一闪,掐灭了指尖的烟,“啊……抱歉抱歉,不知不觉就点上了。”
纯水精灵一直当黑户不是个事,若是能帮忙解决一下蒙德城的窃尸案,骑士团也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行个方便。
不管是凯亚还是迪卢克,将来能搭上这条线,也都省不少功夫。
“……我刚来的时候,依稀记得蒙德城里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