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不自觉的用力攥紧拳头，另一只手胡乱的擦了一下眼泪，她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一字一顿的开口。
“是，陆深，我一定要和你离婚！”
如果说之前向暖还有那么一点犹疑和不舍，那么刚刚，在陆深想要强迫她的时候，已经将她仅存的那么一点情感都打破了。
她和陆深，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也许早就该离开了。
陆深足足沉默了有几分钟，再开口，声音已经沙哑的可怕。
“好。”
“向暖，我们离婚。”
陆深深呼吸一口，走到桌子前，低头看着那早就已经摆好的离婚协议书，他顿了顿，才拿起了笔。
陆深这双手，签过无数次自己的名字，即便是数十亿的合同文件也是行云流水，可这一次，他的手莫名的抖了一下，还没落笔，就先留下了一块墨渍。
想起他植物人刚苏醒的时候，恨不得当场拽着向暖去离婚，怎么不知不觉中，他就陷进去了。
再怎么磨蹭，简简单单两个字，也不过一分钟就写好了。
向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在旁边看着陆深写完，像是怕他再发疯一把撕了，立刻拿了过来。
陆深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向暖，似乎是想笑一下，可脸色又实在太难看了。
他问，“你要回黎东那里吗？”
向暖里面的衣服被撕破了，只能胡乱把外套穿好，扣子系在最上面。
她头也不抬，声音因为刚哭过还有些发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深立刻急切开口，“你不了解黎东，他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柔，更何况黎家又那么乱，黎东的婚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他没法娶你！”
向暖忍不住皱眉，声音冷了几分。
“既然已经离婚了，那我的事情，陆总就不用操心了。”
陆深一双眼睛都是红血丝，直直的盯着向暖，声音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
“所以，就算黎东不娶你，你也愿意跟着他？”
宁愿和我离婚，也要无名无分的跟着黎东？
向暖把离婚协议收好，没再说话，起身就往外走，路过陆深旁边的时候顿了一下，语气很轻的说了一句。
“再见。”
陆深身子僵硬了一瞬。
他当下差点一冲动就拽住向暖不让她走，无论怎么样，锁着也好，关起来也罢，和黎东闹个天崩地裂他也不在乎，总之不想让向暖离开他的身边。
但陆深硬是克制住了内心的躁动。
他不能再那么做了。
他不想向暖再在他面前落泪。
—
向暖原以为黎东应该在屋子里养伤。
她本想悄悄溜回房间里换个衣服重新整理一下，却没想到黎东正在客厅里，两个人来了个面对面。
向暖一僵。
下一刻，就见黎东顿时面色一冷。
“你怎么搞成这样？！陆深对你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