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也没停,又往前爬。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对话声:“没发现什么情况?”
“没有。”
铁蛋仔细一听,原来是独耳朵在大门口站岗,麻子副官查岗来了。
一会儿脚步声和对话声都平息了,铁蛋又往前爬,爬到了网房后墙根,他的心开始急速地跳动,这时跟爷爷李贵江和李海生只有一墙之隔,他多么想跟他们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谈话呀。
铁蛋多么想大喊一声,向爷爷李贵江和李海生哥问候啊。
“爷爷和海生哥不要急,咱这就要见面了,马上,马上……爷爷李贵江和李海生哥,我正在外面救你们呀!爷爷、海生,你们再也不用挨麻子副官的打啦……”
铁蛋咬着牙用力镇静了自己,半刻也没犹豫,一手拿起锤子,一手拿起钻子,就开始拆墙。
墙是用石头砌的,他把钻子摸索着按在石缝里,心里嘱咐了自己一句“轻点”,接着就抡着锤子打了一下,谁知用力轻了,连钻头也没有钻进去,怎么能拆个洞?
他听听四外没有动静,“嘭嘭嘭”连着敲了三下,这一用劲,果然见效,打下一大片石头来,他心中一阵高兴,谁知才待抡锤再打,糟糕,在大门前的匪徒发觉了……
“谁,谁?干什么的?”
铁蛋见匪徒们发觉了,连忙收起钢钻和锤子。
“谁?干什么的?”麻子副官一边喊着,哗啦一声推上顶门火,和独耳朵一齐跑过来了。
随着独耳朵又打开手电筒,往网房后一照,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又举起手电筒往网房东边一照,发现个白影子——这是铁蛋,幸亏他身上披着张狗皮
“是狗,”独耳朵闭上了手电筒,对麻子副官说。麻子副官气哼哼地道:“管他是人是狗,都得注意,别让李贵江跑啦!”
铁蛋又气又恨,爬回沟里,找到春柱。
春柱刚才紧张得浑身冒大汗,直到看清了是铁蛋才定了心。
春柱说:“再怎么办?”
铁蛋丧气地答:“快回去睡觉吧!”
“那么老会长李贵江和李海生怎么办?”
“睡着想想看。”
铁蛋丧气地回到家里,叔叔和铁锁已经关门睡了,他是顺着门洞钻进来的。他在叔叔身旁悄悄躺下了,可是躺也躺不稳,好像炕上有若干小钉子扎他的脊梁。
今天头午麻子副官毒打爷爷和刚才麻子副官去查岗的情景直在他眼前闪动,“应当先把这个麻子蛋干掉,不干掉他,不用想救出爷爷来。”
他咬了咬牙,在心里狠狠地说着,觉得这麻子副官比朱永龙还熊。
怎么能干掉他呢?洋火枪打不死他,战斗棒敲不碎他,能治死他的东西铁蛋身旁只有一件,黑皮洋西瓜······
朱永龙和麻子副官订好计策后,马上又把老会长李贵江和李海生分别关押起来。
老会长凭经验就预料到,迟龙章对他们又要另耍什么鬼花样了,他在警惕地等待着。
老会长李贵江被押到伪区公所旁边一间小黑屋里。忽然,匪徒们给他摘下手铐,饭食也改善些了,态度似乎也“温和”些了,而且连着两天没有过堂审讯,他心里很纳闷。
直到第三天早上,他才被解到伪区公所里。
朱永龙皮笑肉不笑地接待了他,二话没说,开口便道:“李贵江呀!今天我该恭喜你!”
老会长一楞,然后斜了他一眼,忍了忍气,冷冰冰地道:“你如今干着什么区长队长的,恭喜我什么?”
朱永龙叼着支烟卷,眯缝着眼睛,往方凳上一坐,然后抬起眼皮子,奸笑着说:“恭喜你有个好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