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却好像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哪怕是藏宝图的钥匙,也并没有过问。
她只是斟了杯酒递过去。
“你想借着本王的手杀人可以,但是总要做好会被反噬的代价。”
郑晚瑶没有兜圈子,今天晚上就像是要摊牌般开门见山。
她也很清楚按照黑莲花的性格,就算是真的有钥匙,也不可能会把地图交出来。
“沈霁临。”
郑晚瑶身上酒气很重,此刻微微抿了口酒看向他。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求我吗?”
她将那杯酒一饮而尽的时候,遥遥望过来眼眸好似一潭深水。
沈霁临并不知道郑晚瑶说这话的意思,他鼻翼间飘荡着一股很浅淡的幽兰香,酒液的气息也愈发醇厚扑面而来。
他很少饮酒,但是当看见郑晚瑶咽下去的时候,目光却落在了她手中的杯盏上。
上面很浅淡地落下了胭脂印。
“我不知道永安王在说些什么。”
沈霁临还想要装聋作哑绕圈子,结果少女今天夜里却好像偏偏不想让他逃避。
“我说你早就已经培养了暗中势力,隐忍蛰伏了这么些年,还借刀杀人,真是好本事。”
郑晚瑶脸颊有些薄红,她微微眯着眼睛的时候看起来很是醉意横生。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该杀了你,可是我偏偏就想看你怎么站在顶峰。”
她懒洋洋说话的时候,嗓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和恶意。
一如从前那样嚣张跋扈。
“沈霁临,不如你求求我,如果你求我的话,或许不需要钥匙,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郑晚瑶身上的酒香已经愈发浓烈,很明显不是刚才这杯酒的原因。
沈霁临皱眉想,她在接风宴上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以至于醉成这样。
但更加心惊的是,对方很明显知道他那些底牌,但是郑晚瑶这么久以来却从来没有说过,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旁观者,看着他伪装。
“好。”
沈霁临掀开眼皮看向她。
“殿下,我求你。”
他那截断指至今都在隐隐作痛,而跛了的脚也仍然需要三个月才能好。
沈霁临完全可以向从前一样装出来可怜羸弱的模样,可是今日却没有,哪怕是在说着求人的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也满是冷漠。
结果对方却因此笑了起来。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郑晚瑶起身的时候踉踉跄跄,她像是单纯发泄怒意般来到了沈霁临身前,随后俯身掐住他的脖颈。
“来,哭给我瞧瞧。”
沈霁临:“……”
沈霁临终于发现郑晚瑶在发酒疯。
离得这样近,他才发现郑晚瑶身上那股浓烈的烧刀酒气息很重,她脸颊彻底通红,甚至都有些站不稳。
如果是平时,郑晚瑶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出来这样的举动,她向来高高在上,甚至不会多施舍出一个眼神。
沈霁临身体下意识绷紧,他很想往后退,结果坐在玉石凳上完全就退无可退。
少女俯身盯着他的时候,漆黑如瀑的发垂落到沈霁临耳朵边,他只觉得有些痒意。
但见郑晚瑶平日里那张冷漠无情的脸,此刻多了几分柔和与朦胧感。
她那截脆弱纤细的脖颈也近在眼前,甚至随时都能轻而易举折断。
这样也就如了燕王的意,借着他的手杀人,最终也是由他背锅,沈霁临没那么蠢,他也很清楚这附近巡逻侍卫森严。
“殿下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