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制作的药汤,即使这病暂且治不好,也能拖延更长时间,可若喝太多跟这寒芷草药性相冲的药酒,就是现在马上服用寒芷草,恐怕也见效甚微。
更何况这燕皇身边人个个都不知是何复杂心思,还这么不注意自己身体的话,就连魏述也忍不住暗自替他捏了把汗。
不光是因着医者父母心,而且他也希望燕皇身体安康,能让易王宋衡有更多时间,争取他与孟云初都想要的东西。
想来他一向看淡世事,如今竟也替孟云初他们着想,或是在他们府上住了些时日,又在报仇一事上助了自己一臂之力,不自觉也与他们产生羁绊了吧。
得了魏述这番话,燕皇直接就把药酒全分到其他宫人那里去,自己不再豪饮。
这个消息传出来后,魏述的药酒一时间也没以前那么受欢迎了,逐渐地也减少了打他的药酒主意的人数,魏述倒觉得乐得清闲,正好能专心研究药方子。
可魏述那天没有明确表达意思的那番话,却叫有些人误解,然后起了别的心思。
“依那魏述的话,皇上就是喝了药酒过量,才导致癫狂过度后昏迷?”
后宫里,听说了此事的德荣给皇后按摩肩颈,不确定地说。皇后听了这话,手持茶盏,轻抿一口,面色上仍风平浪静,眸色中却暗潮涌动。
“你去替本宫传召苏澜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吩咐。”
“奴才遵命。”
易王府内,红菱打探到苏澜得皇后娘娘传召进宫的消息,忙去向孟云初禀报。
孟云初正在跟魏述下棋,听到红菱打探到的事,孟云初会心一笑,似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出。
魏述大概能猜到孟云初的心思,虽然语气还是平淡,但还是隐含担忧之意:“这下我不避讳地脱口而出之言,倒成了他们的好机会了吧?”
孟云初却是一脸不在意,跟没事人一样:“会做药酒的就只有魏先生你,她只会把这难题摊到你身上,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魏述有些郁闷:“掺和进去的话,若真的出了事,我也脱不了干系,王妃届时可别见死不救。”
孟云初趁他分神间隙将了他一军,手执的黑子重重落下棋盘,胜负已定。
“放心,水来土挡,到时我自有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