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直到天亮,秀秀再没敢合眼。接下来的一天,秀秀也再次不吃不喝起来。
这一次,陈寡妇也是再没有端菜端饭递热毛巾进来。倒是抱着秀秀的儿子进来过几次,看看,又带了不断大哭的儿子出去玩了。
也是直到晚上,因为一天没有吃奶,秀秀的儿子一直在哭,陈寡妇这才哄着儿子再次走了进来。
陈寡妇抱着儿子在屋地上转了两圈,这才走到秀秀近前,看了看秀秀红肿的双眼,这才轻描淡写道:“不是也没怎么着你吗,至于吗?”
秀秀不语,眼睛却再次落了下来。
陈寡妇:“看看,一说你就哭。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哭!”
说过,又宽慰道:“大憨虽说傻些,可他毕竟也是一个男人吗,你理解才对呢!”
这时,秀秀才摇摇头,道:“这个家,无论如何俺是不呆了!”
说着,也从炕上跳下,开始收拾东西。
陈寡妇见了,就是一怔,怔过,又道:“儿子也不要了?”
秀秀:“不要了,留给你带吧!”
秀秀这话,其实也早想好了的。
儿子长得白白净净虎头虎脑,要多让人疼爱就有多让人疼受。要说秀秀完全舍得下,那也不是一句真话。可是,一想到儿子的来历,又不禁从心底往外恶心。所以,与这个儿子之间,秀秀总感到隔着一层什么,捅不透也化不掉。所以,听陈寡妇说,秀秀也将这句藏在心底的话也说了出来。
陈寡妇听了,又是一怔,怔过,又是一笑道:“我带就我带!”
说过,又看一眼秀秀道:“你走我也不拦着,只是天都黑透了,你又能去哪儿呢?”
陈寡妇这话,倒也一下子提醒了秀秀。
半年多来,自己都一直和陈寡妇一起带孩子,就连陈家大门都没走出去几回。刘王庄又是坚决不回了,怕是到死都不回去了。
是啊,眼下,自己又能去哪儿呢?
这样想过,秀秀收拾东西的手又不由停了下来。陈寡妇见了,又是一笑,道:
“还是先去吃饭吧,今天格外给你蒸了一碗肉,就在锅里捂着呢。吃饱,奶足了,也好抓紧喂孩子!”
见秀秀仍是不动,又贴着秀秀的耳边,一笑道:“这几天,我保证你能睡上安稳觉!”
见秀秀不解地望了她一眼,陈寡妇又是一笑道:
“他舅家拆旧房,正好缺人手,一早我就打发大憨去了县城他舅家,怕是没有十天半月回不来呢!”
说过,见秀秀仍是不高兴的样子,又是一笑,道:
“放心,等他回来,我也保证让他不再纠缠你!”
接着,又自叹一口气,道:“人走到哪一步,怕都是命,人有时得认命呢!”
秀秀听了,仍是高兴不起来。
其实,她心里再明白不过,大憨之所以这样死活纠缠她,一半就是陈寡妇在背后怂恿。秀秀之所以不说破,是因为她也觉得,她是亏欠着陈家的。
所以,一连好几天,秀秀都闷闷不乐。
这天,秀秀正在院中洗衣服,就见那个白净面皮的女人又窜门来了。这一来,竟又给她带来了一个惊天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