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见的失望,却没有因此而改变对白间的态度,只是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背负双手,不消片刻便收敛了情绪,气势雄浑地走出了庆云殿。
穆泽和王妃自然也紧随其后,只是前者走过白间身边的时候,一个面无表情,似是早有预料,一个神情哀戚,难掩失望,房间里的温度也略微冷了下来。
等他们都走了出去,白间却还站在原地没有动,骆青岑转眼看过去,刚好捕捉到了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似叹似惋,似无可奈何,又似恨心绝决……
这个人要是真的对穆漓无意的话,会情不自禁露出这样的情绪来吗?
不过她无从求证,因为白间已经恢复常态,微笑着迈步跟了上去。
及笄大典的高台半月前就已经搭好了,四周都建有上去的台阶,台阶上铺了红毯,正东面则摆放着半人
高的香案,上面已经摆放有香炉一,铜爵二,三方木制托盘。
众人都在高台下等着,庆王与王妃回头看了一眼,携手走上东面台阶,而茯苓则作为有司,穿着一身隆重的绯红色礼服,双手捧着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
骆青岑曾经观过骆淑雅的笄礼,知晓穆漓此时应该再次焚香沐浴过,并换好彩衣彩履,在东房等着了。高台下,王妃专门筛选名单请来的一众乐师也在礼证官的授意下,开始演奏起早已排演过无数遍的曲子。
可说不清是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悄然酝酿着,仿佛此时的安宁和乐,都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白间稍稍退后一步,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站在更前面一排的穆泽也回过头来,微眯着眼睛看向骆青岑。
双唇紧抿,勉强对着穆泽勾起一抹笑意,骆青岑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突然有些不安。”
此时的高台上,被请来做为正宾的百里绮——庆王妃百里纴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也是冷修然长子,冷赋的正妻,冷凌雪的母亲——已经缓步走上了东面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