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转头看她,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笑,却又强行绷住了,指着另外一个方向说:“不,我们去那里。”
大概能猜到她是在笑什么,骆青岑倒也不介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是一座高高的阁楼,跟院子之间只隔着一个不大的四合院,视野确实会清晰许多,更重要的是,在那里面的话,就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发现了。
四合院中偶尔会有人进去,骆青岑跟瑾儿瞅准一个空挡,直接从阁楼二楼的窗户进去里面,谁也没有惊动,包括阁楼的主人。
骆青岑还在想,要是阁楼里有人的话要怎么办,却见瑾儿已经大摇大摆地来到正对院子地窗户前,将窗户推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更好能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况。
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骆青岑也一边打量着阁楼,一边好奇地问:“瑾儿,你认识这里的主人吗?”
“我跟师父一起来过,师父说,这里的主人出去了,短时间内并不会回来。”冲骆青岑招了招手,瑾儿突然兴奋地说,“小姐快来看,那就是我昨天看到的人。”
在骆青岑的想象中,瑾儿看到的应该是一
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少年,可事实上,这一院子的人一眼看上去却不会让人直接感觉他们是少年人,而是要反应一下,仔细看他们的脸,才会觉得,哦,刚才看错了,这居然只是一群孩子而已。
骆青岑皱着眉头,隐隐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问题,但想来想去,又觉得只是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而已。然而就在她快要把自己说服了的时候,骆青岑无意中看到一个姑娘抬手做了一个动作,就是那种很常见的,抬手撩头发的动作。
微微愣了一下,骆青岑好像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里的,她看向跟那些孩子差不大的瑾儿,没头没脑地说:“瑾儿,你头发乱了。”
“是吗?”瑾儿下意识摸了一把,很随意地将头发往后面一撩就完事儿了。骆青岑看得好笑,心中却是微微一动,她确实知道,刚刚感觉到的违和感究竟是什么了。
这些所谓的少年人,实际年龄可能远远比他们外表所呈现出来的要大得多,至少绝对不止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
不过这暂时还只是猜测而已,骆青岑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测,就必须要想办法接近他们其中的一个。
又在阁楼上看了一会儿,那些孩子们就像是完全没有感知能力一样,才刚刚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又马上开始了对练,而且拳拳到肉,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好几个孩子反应稍稍迟钝些的,此时脸上已经有了青紫的瘀痕,骆青岑看着都替他们痛。她自己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可比性,骆青岑只好再询问瑾儿:“你师父并不只有你一个徒弟吧,你们平时练习的时候也这样?”
瑾儿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屑,撇撇嘴道:“怎么可能,这样的方法根本不可能练出高手来,一般就算用,也只是用来训练最低级的打手或者一些有特殊用途……”
声音突然弱了下去,瑾儿看着骆青岑,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小姐,你该不会想说,这些人专门被培养出来,就是为了打探消息或者干些别的不能见光的事情的吧。”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骆青岑叹了口气,再看向院子里的孩子们时,眼中便多了一些怜悯——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她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嘴惨的人了,毕竟能全知全觉地感受自己的惨死,还能带着那样惨痛的记忆再活过来一次的人,除了她
怕是也不会有第二个了。可偶尔看到或者听到一些惨绝人寰的画面,骆青岑又觉得她其实是幸运的,至少她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可以让自己在乎的人幸福。
她得承认,因为穆泽的出现,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成熟了不少,心中的戾气也少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