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一路上除了马蹄和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以外,骆青岑甚至能听到马儿喘气的声音。
太静了,静得诡异,她本想趁着赶路的时候睡一会儿,此时也睡不着了,再加上马车晃荡得厉害,便干脆撩开了马车一边窗户的帘子,百无聊赖地往外打量着。
然而他们现在所走的只是一处乡间小路,骆青岑并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可以打发时光,刚要放下车帘,眼前却突然多了一道骑着马的身影,柳毅的声音也随之在耳边响起:“这里原本是一整片树林,从天恪县边界一直到接近我们山寨脚下,很大,经常有露过的旅人在里面迷失方向,好几天都走不出来。”
骆青岑眨眨眼,有些不以为然,她看到的可是许许多多的民居、田地、赶牛的牧童还有舂米的妇人,怕是这柳毅睁眼说瞎话,或者根本就是张冠李戴,便只轻轻一笑,说:“柳公子说笑了。”
“非是说笑。”柳毅却是一副严肃的模样,“只是我说的是几十年前的事情,等到了天恪县,姑娘大可以找些老人家问问,看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这倒是叫骆青岑有了些兴趣:“若却是如此,这些人有事为何会选了这么个地方定居?”
定康县到天恪县之间只有这么一条路,骆青岑已经经过第三遍了,路很窄,路面凹凸不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距离最近的村子都要走上好几个时辰,想要换点油盐之类的必需品更是要算好日子,一次性买上足够用很长时间的才行。
只是她再看向柳毅的时候,他脸上的严肃却已经消失不见了,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微弯着似乎正放在什么东西上面:“逃难的人,会选择隐秘而偏僻的地方定居,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哪里还有得挑。”
“逃难?”骆青岑愣了愣,又往旁边看了好几眼,却只看到一副和乐的乡村劳作图,一点也看不出他们是难民的样子。
柳毅朝她看过来,意有所指地说:“表面上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是难民,就一定要将所有的苦难都放在表面上给别人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