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伤,沈言再看后背,也有八九道之多。
战场上刀枪无眼,这,也等于是为她受的伤。
沈言呼吸微微凝滞。
谢雁初检查着楚泽的伤口,“离心脏半寸,不过,那个人刺得极准,是三殿下的心脏长偏了,不然,是不可能撑到现在的。”
“他大概要休养多久?”
沈言
问。
谢雁初道,“至少一个月。”
“一个月,等于这里失去了主将……”沈言心情复杂。
谢雁初道,“我们大可不必为此操心,毕竟锦华气数已尽,不过,太子妃还是快些做决定的好。”
沈言叹了一声,“谢雁初,你以为,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难道太子妃还不相信尊主,可以给太子妃强大的庇佑么?你要荣华富贵,尊主也富可敌国。”
沈言顿了顿,“也不完全是这个问题。”
“是担心尊主输,还是舍不得这个人?”
谢雁初有意无意朝楚泽看了一眼。
沈言不悦道,“谢雁初,拜托你安心疗伤好吗?”
想到迦辰说的话,沈言有些心烦意乱,可是,她对楚泽的关心,的确是出于朋友和道义。
究竟是谁错了?
她真的有什么想法,是她自己也不得而知的吗?
楚泽额头上沁出了细汗,打湿了眉睫,自然,谢雁初是不会管的,不趁机折磨楚泽,已经是他宽容了。
沈言拿起帕子,轻轻为楚泽拭去汗水,仿佛是感受到她的温度,楚泽睫毛不经意颤动了一下。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唤她的名字,可终究只是无力。
“你别着急,会好起来的
。”沈言说。
谢雁初清理血迹,就抬去了几盆血水,为楚泽缝合好伤口,上药,包扎,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他才发现,沈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可见太子妃了?”
有人指了指北边,“太子妃骑马往那个方向去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小人问过,太子妃没有回答。”
话音才落,便听到一阵马匹疾驰而来的声音,沈言的身影一点点显现,马肚子上,悬挂着一只肥美的野鸡。
沈言下了马,将野鸡扔给士兵,士兵立刻收拾去了。
谢雁初耸耸肩头,“原来,太子妃喜欢上了野味?”
“在草原上不打野味,多没意思啊。”
沈言架起了火,又准备好孜然,辣酱,还有油。
“三殿下怎么样了?”往营帐里看一眼,楚泽双目紧闭,眉头轻轻蹙着。
“该做的我已经做了,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谢雁初将清理好的野鸡穿在铁叉上,放在火焰上烤。
沈言道,“谢雁初,你也看到这样的情形了,我估计要多留一段时间。”
谢雁初吓了一跳,“太子妃的意思,是要等三殿下好了,再离开?”
他怎么意识到,尊主头上似乎顶着青青大草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