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华塔比夏季还要炎热,晒得让人觉得立马就能干瘪,火焰山兴许不过如此。干燥的热下,荣焕觉得自己像是一根曝露在太阳底下的雪糕,随时就会融化。
结束打工的日子没有几天,觉得无趣了起来,看完一部人文纪录片叫《世界上的另一个我》。一集不长,20分钟左右。看见主角杨帆骑着一辆摩托车在欧洲穿行,看他与水萍水相逢彻夜长谈再在不舍中依依惜别奔赴下一站。她喜欢荷兰的那一段,看见片子里的人裸着身子泼了自己一桶水,再跳进凿好的冰窟里,完成一次勇敢,继而看见从冰窟里出来,跑进了桑拿房。待所有人都完成之后,杨帆第二次跳进了冰窟,像是再找一份踏实或者说这个活动的意义。她有点好奇是什么感觉,冰与火就是极端的存在,冰火两重天,一冷一热。对北欧有点好奇了。
思绪落在了录取通知书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到。
接到景晖电话的时候荣焕正站在巷口等着郑梓出来,她看见巷口的桂花收拢了玲珑的花瓣,再过几天应该是要舒展开了。
此刻闻着若有似无的桂花香,她听见景晖说:“荣焕,我怀孕了。”
景晖把见面约在了一家酒店,荣焕按照地址赶来,看见的是脸色苍白,慌张失措的景晖,下一秒,景晖扑过来抱住她,趴在她的肩颈上哭泣。
两人面对面坐着,没有人开口。
荣焕的脸色带着冷意,看见景晖乌青的黑眼圈知道她肯定一夜未睡。
荣焕问:“说。”语气带了不耐烦。景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深呼吸,声音怯怯:“是···乔司然的。”荣焕倏地站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景晖又开始哭泣,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想的。”
六月给乔司然打了个电话后,景晖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的暗恋阴暗潮湿,见不得光,稍不如意,就是人们口中的第三者,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穆姿在追乔司然;所有人都知道,乔司然回应了穆姿。所以所有人都说,乔司然和穆姿真是相配。在和荣焕争吵后冷战的日子里,她屡次后悔,想去找荣焕,有些开不了口。闲来无事来到了华中门口,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乔司然,似乎在等人。没有上前过问,她还能再看他一眼还能再见他一面,就够了。
“你给我打的电话吗?”正欲离开时听见他这样说。来不及躲藏和跑开,她索性忍着:“对,要怎么样?”声音大了些,不似讲电话时的羞怯。乔司然笑了,有些魅,甚至带点邪气,然后对她说:“再见。”
某天,正想要睡觉。乔司然打来电话:“来接我,西街酒吧。”就把电话挂了。景晖听见电话里的忙音,疑惑:打错了吗?
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醉了,放心不下。先出去再赶紧回来好了。又偷偷溜出去。
打车到了西街酒吧,穿过迷醉舞动的人群,越过了沸腾的玩乐声,景晖看见乔司然半躺在卡座上,闭着眼睛。她上前查看,推了推他:“乔司然?”乔司然没有应。她更靠近了一些:“乔司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被酒精麻醉,眼神迷蒙:“穆姿···”把她拽进了他的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间。
“乔司然,你家在哪里?”景晖耸动着肩膀,试图叫醒他手艰难地乔司然的衣服口袋里摸索找手机。上了锁,不知道密码打不开。这算是怎么回事,她总不能把他带回自己家啊···
景晖掐了他一下,他起身,挪到了旁边。她叹了口气:“你总得告诉我你住哪里吧?”没有等到回答,景晖只能随后叫来酒保帮忙把乔司然扶到出租车上,打车去了最近的酒店。
开了房间艰难地把乔司然扶到床上,自己也因力气耗完跌了下去。抬头看向他,手指描过他的眉毛、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