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焕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新歌,那几首日语歌,那一些粤语歌,反反复复的听了多年。某天要收集素材的时候看了一段混剪的视频,看第一遍的时候总结了素材内容和立意,再想重温时却不自觉被背景音乐吸引,把视频坨尾到了最后找到了曲子的名字。惘闻乐队的lonely god。那一晚她把这首九分三十秒的旋律循环了无数遍。歌曲的评论区里有这样一则:在一个后摇的帖子里看到这么一句话。 “惘闻,lonely god。去了现场,前男友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和他的朋友们。我一个人,站着听完。”她开始思考那个看演出的女孩是什么样的心情。但荣焕觉得不是失落,也不是遗憾,是带有释怀后的孤独。她在脑海里续写并补充了一切故事,但是没有一个是重逢后在一起的。因为荣焕觉得,世间事难两全。南京的佳雯是一个人的思念,因为某个不知名的网友她知道了这个人。荣焕没有见过真实的佳雯,所以她把佳雯当作是自己的一个倾吐对象。
再循环到第十七遍时发现已经凌晨三点,打开手机看见了几个小时之前的消息。
宋哲明说:快过年了,什么时候回洲川?我和霈霈有个事情要和你说,必须当面说。
景晖说:荣焕,来到墨尔本的日子过的好快,但是我的旅途不止于此,明年我想要去俄罗斯。
穆姿说:荣焕,华塔原来这么冷。这次回来我去了一趟华中,变化好大,比我们在的时候要大得多,也好看的多,可是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样子。对,校长也换了。今天带黎曜见我爸妈了,平时遇事不乱的他,今天手心都是汗,还一直嘴瓢,笑死我了。
荣焕看见不知道该回复那一条,庆幸有时候还会有老朋友之间的联系。虽然已经是渐行渐远。对于不会维持感情的她来说,他们几个人的主动确实是她的福气与幸运。她走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眼睛有些干涩,lonely god也还在循环,华塔很冷,华中有了变化。那么···嘉安巷呢?搬去洲川之后她再也没回过华塔,期间和黎净优联系过几次,现在也是多年没有消息了。她想了想自己的年纪,她今年28了呀。好快,一切都好快,可是记忆是昨日记忆,太清晰,也没有任何蒙尘迹象。
拿过一支烟,点燃。看着远方终于撤下了黑色幕布,天色渐亮。
七点多时飘了雪,换了衣服去上班。
她是第一个到公司的,陆陆续续有人再来。
傅毓晚来时说:“你脸色不好,不舒服?”
荣焕摇头:“不会。”
傅毓晚走到她旁边,手覆在荣焕额头上:“这么烫?不行,去医院。”
荣焕拉下她的手:“毓晚姐,我今天就可以做完。做完后,给我批年假吧。想把之前的假期补一补。”
傅毓晚冷着脸,:“去医院我也会给你批年假,一个月够不够?”声音里带了关切:“去医院。”
荣焕笑着说:“二十天就好。剩下的,囤着以后再用。我先做完,做完我就去。”
快要午休时脑袋眩晕,想要把文件送到傅毓晚的房间刚站起身倒了下去。
没睁开眼睛时浓烈的消毒水味就已经扩散到了鼻腔,荣焕觉得更晕了。闭了闭眼睛又再睁开,终于觉得清明了不少。荣焕默不作声地看着傅毓晚坐在床边看着电脑噼里啪啦敲着字,时不时拿起手机回消息。正准备接电话时看见醒过来的荣焕又放下手里的东西向前看她:“有没有不舒服?”随后呼叫了护士。
荣焕叫了一声:“毓晚姐。”傅毓晚故作责备:“你看,早叫你来医院,偏要和我犟。”接了个电话,又说:“你在医院好好休息,好点之后我就给你签假条。”荣焕说:“你不怕我跑了?”
“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