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清楚侯爷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惩罚小姐,到时夫人为了小姐,肯定又会被侯爷敲诈很多东西的。
完蛋了,她闯大祸了。
“小姐,奴婢……”
白沄婳看她又惊又悔的神情,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不禁失笑,走到床边,伸手把她从床上牵了下来。
“放心,我自有办法应对。”
熙越还是有些担心,之前一点点小事,侯爷都要惩罚小姐,跪祠堂,抄女戒,禁足,鞭打手心,何况今日这样的场面。
白沄婳看小丫头还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挑眉,就对她这么没信心?
刚想开口,却又想起,自己重生之前,不就是一个窝囊废吗,连白月瑶院里的下人都对敢她指手画脚,言语嘲讽,甚至敢按着她灌药。
白岩书是靖国侯府的当家主子,是她的父亲,拿捏她就像拿捏一只小猫一样轻易。
呵呵!
白沄婳冷冷一笑,如今这只小猫已经长出了利爪和尖牙,长成了一只会咬人吃肉的猛兽。
那边摔得乱七八糟的人已经相互搀扶着爬了起来,哭的哭,告状的告状,震怒的震怒。
白沄婳都冷眼以对。
“放肆,简直放肆。”
白岩书气得大吼,衣袖一甩就快步来到白沄婳面前,指着熙越问白沄婳。
“这就是你教出的贱婢?这样以下犯上敢打主子的贱婢留着有什么用,今日无论你是把将军府拉出来说,还是把你外祖父拿出来说,本侯都要发卖了这个贱婢不可。”
他停下来,看着白沄婳,等着她跪下来求情。
毕竟以往的很多次,都是这样的。
他一怒,莫说眼前的这个死丫头,就是李青萝也要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苦苦求饶。
将军府的大小姐又如何,将军府的外孙小姐又如何,统统都要跪在他的脚下,求他。
谁知,白沄婳也在看他,脸上眼里都是轻蔑与讽刺。
那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白岩书觉得自己在靖国侯府里就是天一样的存在,如何能容忍这样的挑衅,不给这个死丫头一点教训她是不知道害怕,当即就吩咐刘管家。
“来人啊,把这个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的贱婢扭送官府。”
熙越的卖身契是在将军府不错,但是追根揭底她也是奴籍,也是在靖国侯府为奴,身为奴仆对主子动手,那是大罪,到了官府轻则打几十板子扔去当军妓,重则流放到冰天雪地的北地做苦役。
白沄婳把吓得面色发白的熙越拉回身后护着:“我看谁敢动。”
刘管家站住了,那一脚的恐惧尚未完全消失,可转头一想,侯爷还在这呢,他就不信这草包小姐胆敢当着侯爷的面再踢他一脚。
于是,他又带着人过去了。
如他所愿的,白沄婳这一次给了他两脚,一脚踢中了他的腿骨,让他跪了下来,第二脚结结实实的就踢在他的胸口上,踢得刘管家飞到了门外,一翻身就呕出了一大口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弥补了上一脚没把他踢吐血的遗憾,白沄婳终于舒坦了。
剩下的人顿时都不敢动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回过神来的白岩书气得冲过去就要亲自教训她。
白沄婳不畏不惧,也上前一步,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凌厉阴狠。
这样的眼神,让白岩书莫名顿了一下,却又觉得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挑战自己的威严,委实让他下不来台,怒极之下,扬手一打。
“啪”
白沄婳被打得脑袋一偏,嘴角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