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牢记于心。
慈善堂的官员看着稀奇,尝试教她识字,结果发现她学过之后,几乎立刻就能熟读成诵,实是一块璞玉之才。
谢晦听下人汇报过来,微微一笑:“这是天生就该做文书情报工作,只要培养得当,未来定能成为一名府中贤吏。”
他索性将原定的计划扩了扩,在各地慈善堂中另开一教学班,招抚流离失所的贫家孤儿,授以汉字汉典。
未来择优选拔,进入公门。
不拘地域与男女,唯一的要求就是身家清白,不能与吐蕃佛教的各个宗派高层及本地贵族,存在任何关联。
吐蕃当地的政治格局,乃是百分之一的贵族,垄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资源。
就有点像东晋时期的世家门阀政治。
谢晦从前和刘裕一起主持变法新政,推翻世家,拔擢寒峻。
吐蕃的操作也是这个思路,当地贵族根深蒂固,纵然迁徙一部分到建康居住,他们的影响力却并非短时间内能消泯。
唯有精心培养一批底层人士,待他们成长起来,掌控了足可改变命运的力量,才可搬开头顶上的贵族大山。
同时,因为他们从小受到汉文化教育,也会心向大宋,不至于复辟密宗这些奇奇怪怪的人皮信仰。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谢晦只是最初的发起和倡议者。
他注定不会在吐蕃待太久,未来此地政局如何,那只能看下一代人的努力了。
……
吐蕃新近收复,不论是当地官吏治理,还是汉化教学、人才培养,都需要大量人手入驻。
消息传到临安,官员们一百个不乐意。
之前去大理也就算了,那边好歹天气温暖,生存没问题。
这青藏高原地势荒寒,动不动几千米高,九死一生,比金人的五国城更苦寒十倍,谁没事跑到哪里去受苦?
刘穆之在朝议上提出此事,居然无一人响应。
散场后,少年文天祥找到他:“先生,不如采用抽签制,强派官员进入吐蕃。”
刘穆之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宣明与幼安孤身在外,正是需要臂助之时,强遣官员出发,必定心怀怨怼。若在吐蕃伺机生乱,反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
文天祥赞同地点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书房,他熟门熟路地在案前坐下,从厚厚的公文堆上揭下一本,开始批改起来。
余光瞥见刘穆之手中也拿了一册文书,顿时神色一变,抬头大声道:“先生别动,放着我来!”
刘穆之:“……”
行吧,你来就你来。
他端起茶壶,正要给自己斟一杯明前龙井,文天祥又是霍然起身,一声断喝:“先生,你坐这休息就行,放着我来!”
刘穆之:“……”
他望着空荡荡的手沉默了一会,神情微妙,叹息道:“为师只是有些身体虚弱,还没到这种不能自理的地步。”
文天祥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太医都说了让先生静养,莫要操劳,请先生遵医嘱行事。”
刘穆之摇摇头,都到这个地步了,又岂能在此刻停下。
窗前烛火摇曳,伶仃的光影笼罩上他的眉宇,明明灭灭。
模糊了那种向来如同利剑出鞘般的凌厉锋芒,反而犹如墨色晕染,淡抹出一痕清霜峻直,遥对天边王城起伏,星河清澈。
他拿起了手头的文件,轻声说:“我必须要在死前完成这些事。”
文天祥听到这个“死”字,很不高兴,直接就将文书夺了过来。
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