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黑爬到天亮,几个禁卫哈欠连天,终于目送赵构回到了牢房。
转头正要换班去休息,忽见一个衣衫华丽、面色苍白的少年出现在门口,向他们走来。
禁卫倒也认得来人,礼貌地颔首示意:“三皇子。”
刘义隆见他们不向自己行礼,心中暗暗不悦。
但知道这些亲卫直接向他父皇负责,倒也没有发作,只是客客气气地说:“本殿下欲往天牢深处,还望行个方便。”
禁卫一板一眼地拒绝道:“此乃要犯,除非陛下或穆之先生亲至,否则不能通融。”
刘义隆面上登时染了一抹恚怒之色:“汝敢欺我!我昨日分明看见柳元景提着赵构出去!”
禁卫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穆之先生给了柳将军许可,他当然可以自由出入。”
“此事易耳”,刘义隆当即拨开禁卫,准备强行进入,“回头我自会向穆之先生解释的。”
一道寒光出鞘,拦在了他的面前,那名禁卫冷冷道:“我等奉命守卫在此,殿下莫要让我们难做。”
刘义隆脸色一沉,当即就准备强行闯入:“让开!”
不料那名禁卫也是头铁,一动不动,握刀的手径直往前,眼看着就要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我是当朝皇子”,刘义隆眼见越不过去,恼羞成怒地叫道:“你区区一个军户,还真敢对我动手不成!”
禁卫毫不退让,厉喝道:“我北府中人向来只遵君命,不认识什么皇子!”
刘义隆面沉如水,连道了几个“好”字,拂袖而去。
既然此路不通,他只得另想办法。
不出数日,他就生起了重病,消息很快上报到了中枢,也就是文天祥那里。
这种事如果让刘穆之来处理,肯定会亲自走一遭,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文天祥新手上路,要忙各处政务,如山如海,民生大事尚且管不过来,哪有空理会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
陛下暂时也没说要杀他,总不能放着他死了,那只能先请太医了。
又过了数日,赵构又被沈林子等人提到训练场上,当活靶子遛了一圈,回来之后便重病濒死。
文天祥只得暗叹晦气,悻悻然同意让他就医。
总不能真死了吧。
等灭金之后,还得再让赵构和他自己认的完颜氏祖宗一起上路呢。
而且,被赵构害死的岳飞、张宪、赵鼎等人都有家人幸存,人家还没向赵构割肉复仇,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就这样,古往今来帝王家的两大地板砖,悄悄在病房里会面了。
……
刘义隆见到赵构,当即毫不耽搁,纳头便拜:“帝若不弃,吾愿拜为义父!”
赵构:???
他宛如被惊雷劈中,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刚想掐自己一把,结果牵扯到伤口。
“嘶!”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义父快坐,放着我来!”刘义隆无比殷勤地说。
赵构不知这小/逼崽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殿下何出此言……”
刘义隆却神色无比诚恳:“义父何出此言,质疑孩儿一片赤诚之心!”
说罢,又是一通天花乱坠,言辞表忠心。
赵构被他的话打动,心想多认一个儿子自己又不亏,于是夸了他几句,刘义隆也是乖乖巧巧,含笑应下。
一时间,场面倒也称得上父慈子孝。
刘义隆自有一番深入的思考。
原来他自从看了《宋书》,上面毫无保留、一五一十地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