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了。”
卫涟心想就知道这老狐狸靠谱。
“你把她当成和你势均力敌的alpha相处看看。”
“啊?”卫涟惊愕。
“alpha很难体会这种处境。”许时霁作为活在alpha堆里的beta很有感触,“尊重是爱的前提,卫涟。在我这么多年见到的alpha中,别说朋友同事,对伴侣做到这一点的都少之又少。”
卫涟面露不解,他和郑云澜说是在一起近一年,实际相处时间甚至不到一个月,大多情况都是他说她听,甚至不听,说是两个陌生人也不为过。
许时霁露出了然的笑容:“你这次调回来是为了小……”
话音未落,卫涟的光脑弹出周潜川的电话。他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下一秒周潜川焦急的声音传来:
“小郑晕倒送来中心医院了!”
卫涟不记得自己怎么过去的,周潜川把郑云澜的报告单发过来,他匆匆看了诊断结果冲进病房。
郑云澜嘴唇干涸发灰,双眼紧闭,埋在被子里显得有几分脆弱,不似面对他时那样冷淡不近人情。
卫涟的心重新落回去,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按着把手关门。
“咳咳,你先看单子,”周潜川看他出来,赶紧撇清关系,“人是睡眠不足晕的,可不是过劳啊。”
卫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行,这两天给她请个假,麻烦了。”
周潜川欣然答应,看他没有发难,借口被信息素熏得难受悻悻溜走了。
卫涟绷着脸蹑手蹑脚坐到病床旁,盯着郑云澜的脸恨不得把她弄醒跟自己吵一架。alpha的矛盾大多以拳头告终,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像是小孩在大人面前无理取闹被忽视一样。
他身体微微发抖,把脸埋在郑云澜掌心,眼睛有些泛酸。
郑云澜静静躺在病床上,眼睫打下浓厚的阴影,太阳西沉夜幕逐渐降临,郑云澜感觉头里面无数跟神经在相互撕扯,眼皮沉得挣扎许久才睁开。
卫涟……?
病床旁,卫涟紧握着她的手,像山一样静坐在矮板凳上,眉头紧皱似是不安,脑袋时不时往下晃一下,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打在他浓墨重彩的五官上。
她胳膊微微颤动,卫涟眼皮霎时抬起,他的眼仁乌黑浑圆,眸中习惯性地装满了锐利,在看到郑云澜醒来的一刹凶狠劲儿散去,看起来有些色厉内荏。
卫涟声音沙哑:“感觉怎么样?”
郑云澜摇摇头,嘴唇干涩:“没事,就是睡着了。”
“……”卫涟打生下来没见过这么气性这么大的人,把水放在她嘴边,憋了半天:“家里没医院舒服?偏跑来这儿睡。”
郑云澜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嘴角轻弯。
“你还笑得出来。”卫涟嘭地把水杯放下,怒目圆瞪:“把自己弄进医院,我还在外面生龙活虎的,值不值?”
郑云澜深吸一口气,脑袋陷入柔软的枕头,消毒液的味道流进鼻腔,声音中染上几分笑意:“值啊,又没死。”
当然值。
她白天先是跟之前那个alpha同事冷嘲热讽了几句,部门领导拉偏架把她调去信息室干活,阴差阳错正中下怀,这时候罗迩的资料派上了用场。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她一个活人,满屋子的计算机屏幕发出刺眼的光芒。她不敢用搜索,按年份一个文件夹一个文件夹找,神经紧张得能听到心脏跳动时耳膜的震动。
页面弹出一份二十年前的旧案,胡念控告王学思意图侵犯她弟弟胡楠,姐弟二人在反击过程中背部、头部遭受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