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来了,他们在北边遇到敌军,已确认第一队全员遇难。而后我们就坚定守城念头,直至你回来,告知我们敌人在西山附近。襄阳援军昨日到了一千,守城暂时不必担心,王治就派了两队骑兵往北往西侦查。北边不见敌军,西山火灭了,我们的人进山谷看了一眼,留下的骸骨约莫属于一个老妪,一个青年,一匹马。”
说完这番话,程谭也是一口长叹:“我曾多次邀请婆婆进城住,她没答应,却不想今日只能如此相见。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强行把她绑进城,怨我也行,好过这般结局。宜城位处边境,本就资源稀缺,再少一位大夫,更是一大损失。”
谢安却宽慰:“人各有志,强求不来。她倒是留下了药方,你知道吗?”
程谭点头道:“刘姝昨日同我讲过,我已命人将药方抄写下来,过两日就全部抄写完毕。这样,既方便刘姝帮婆婆实现遗愿,我也好培养人才。”
谢安不禁夸赞:“言璋兄考虑甚是周到。”
程谭摊手作无奈状:“边境本就什么都缺,还成天打仗,事情都得往长远了想。”
二人对视间,俱是一笑。
笑完,谢安将山谷遭遇逯明一事说了,并谈了北方要么本月起兵戈,要么秋后的猜测,随即道:“你身处边境熟悉情况,有什么想法?”
程谭叹气:“北边去年秋收似乎遭遇干旱,欠收,这个月大约是打不起来了,但秋后很难估量……还是先准备起来吧。”
“有什么我能做的?”
“襄阳的军只能援守半个月罢,我先组织着把守城军的兵器都换新,然后只等加强边巡,保护春耕。”程谭思及此,不禁手抚上脑门,“要是装备精良的荆州军,能从武昌转到襄阳驻守就好了。”
谢安听在耳朵里,点头道:“我可以想想办法。”
程谭眼睛微瞪:“我就是那么一想。”
“朝廷要想在北伐的事情上歇个一两年,少不得把精锐派到最能够支援多方,形成震慑的地方。”谢安慢慢道,“长江下游本就中央军坐镇,荆州军也不是不能往西走走。我记住了,秋收前,事情会有变化的。”
程谭大喜过望,忙站起身,在他行拜礼前谢安急忙举手道:“我只会把事情往这个方向推一推,但不保证结果,你可什么都别说。”
程谭却笑:“宜城百姓多年来频遭战火,就算不能保证长治久安,但安宁哪怕能多上一分,都是好的。”
语毕便是不顾阻拦,当即正拜,谢安无法,只好微笑点头:“那我便尽快启程吧。”
二人这头刚说完,门哗啦一声被推开,却是秉文带人将浴桶提进门。
程谭不禁蹙眉,声厉掷地:“伤口止血不过一个晚上,谁让你们弄的?”
秉文小心瞧一眼床上的人。
谢安单手撑着床边,慢慢挪下地,微笑开口:“是我。床上躺了几日都快发臭了,趁醒来有精神头赶紧洗沐一番,去去晦气。”
看着言笑晏晏的男人,程谭愈发不解,一再提醒:“安石,你那伤口流了两天血才止住,生死面前没这么多事需要讲究。”
瞧着友人焦急真心实意,谢安话在舌尖转了几个弯,才慢慢说出实情:“我不能这样见她。”
“谁?”程谭困惑不已。
“刘姝。”
“先不说你托我做的那些事情……你都出城救她了,你们之间还需要如此客气?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吗?”程谭抱臂疑惑问。
谢安端起得体的微笑,温和回答:“我希望是,但现在不是。”
程谭望着这男人,又看看不断被下人添水的浴桶,好一阵无言。手指在下巴摩挲半晌,才想到另一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