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姝更加莫名:“所以?”
谢安更是乐道:“若你开口跟我说的第一句是感谢,那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非要说,我就一头撞上去。若你还有良心,明年这时候给我坟头烧点纸钱。”
话音刚落,唇边赫然抵着两根手指,温柔触感将心弦紧紧牵于其间。
怕鼻息烫着,他甚至屏息,一阵头晕目眩。
好在她手指收得够快,他才好狼狈扭头,深呼吸几口,终于回视间,却见她眼神也是惊惶,手屈成拳,紧紧攥住,颊边飞着晚霞,斜入耳后,比海棠花更娇嫩欲滴。
对峙许久,刘姝才低了头,开口都有些颤抖。
“别胡说。”
谢安瞧着她,本想说这就是玩笑,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他违不了心。
告白拖着,一而再,再而三,忍到生死关头,再不说就怕抱憾终生。
此时此刻,他又怎么敢听,她拒他千里之外?
沉默弥漫在二人之间,檀香悠悠散着,日头从窗边照进来,生出浮生安然。
刘姝深吸一口气,才望着他轻声开口:“我不是想说那个。伤口刚好一点,你怎么敢洗沐?洗就洗了,谁能管你。快让我看看,现在是该上药,还是该食补,总得让我做些什么吧。”
谢安却悠然笑起来:“那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我好像,还是会些医术的。”刘姝婉言提醒。
谢安认真道:“不行。我再怎么也是未婚的良家男子,就这么随便给你看了,以后还要不要许人家的?”
闻言刘姝眯起眼睛,声音极轻地说:“那奴家帮公子脱?”
谢安坚决回绝:“不行。”
刘姝微微笑着,慢慢点头,谢安以为这关终于过去,刚要开口提别的,却见她手径自探向他的腰带,分明要扯。
这动作激得他全身一颤,左手飞快将她双手纳入掌心,右手顾不得痛急忙往后将身子挪出一拳距离,风度全无,惊魂未定地叫:“你干什么?”
刘姝却云淡风轻道:“我要上药,你不脱,我帮你呗。”
瞧着她的理直气壮,谢安竟是一时未能开口,胸如擂鼓,跳得耳朵都不宁,掌心柔荑温热,更是让他惊惧之下,生出莫名的酸气。
“你对周游也这样吗?”
生怕没说明白,又口不择言道:“他受伤了,你也这么,这么……”
心头酸涩难当,不敢再想,也不敢再说。
却听刘姝微笑平静道:“你还记得他啊。你们相处不是挺好的么,刚认识就打探家庭情况,又是帮忙卖货,就差称兄道弟了。”
谢安却如何都笑不出来,怔忪望着她,哀求般呼唤她:“小姝。”
确实,他表面在帮他排忧解难,起的却是攀比的心思,叫她知道他的能力不限于此,那人也不够格做她丈夫。面对那人坦荡,尽显龌龊。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那些心机便如镜子,叫他相顾难堪。
于是他只好将实情以告:“我是惯用玉石雕刻的,他那原石成色不好一看便知,都不用开石。所以我写信给襄阳商会相识的人,直接给周游足够置地的钱,别的什么都别问,就当是我买了。你能放心了吗?”
瞧见刘姝默不作声,直直望他,心里更是百般无奈:“我承认,周游为人坦荡,若如你所说家中也是世宦,换个场合我不介意与他交个朋友。但是,唯独你,小姝,你这样的女郎,我生平只见过你一个,如果你选了他,我怎么办?我……”
我了半天,竟是什么托词都说不出口,潮水涌入眼底,叫他不得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