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以暇的神情,开口更是支支吾吾:“你,我……” 谢安很满意似的,将她的紧张尽述包容,体贴道:“回家再说。” 刘姝很是松了一口气道:“回家再说。” 一天半的路,半天宿在驿站,次日晚间到家。 刘姝再看到东山家门,忽然觉得,这路也太短了。 谢安吩咐布置晚饭,备水沐浴,就立刻回书房看信,秉文应言布置起来,文茵将几人数日来衣物吩咐人收洗,又将新添置的衣物各自归位,竟是各有各的要忙。 刘姝抱着古琴站在后院,竟然一步也进不了,怎么看卧房,心情怎么忐忑。 到家了。 真的,到家了。 实在疲惫,坐在窗边望着景致,便开始发起呆来;直到用过晚饭,泡在浴桶里,花瓣自手中流过,还是没将心情准备妥当,预备伺候夫君。 是的,夫君。 平心而论,谢安这般翩翩公子,稳重自持,手腕了得,出身名门,人品极佳。被她纳为夫婿,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她当然喜欢他,他们也成婚了,明媒正娶,他承诺的此生唯一。 那她在犹豫什么? 大概还是第一次,只听说过没实际体会过,才会如此紧张吧。 终于明白心意,刘姝认真洗沐完,将干净衣服披上,擦拭头发,预备一鼓作气将早该进行的圆房礼搞定之际……突感腹中坠痛。 噢,算算日子,又到时候。 终日恍惚便有了定数,刘姝望望铜镜,忽然计上心头。 于是谢安在书房同样清理干净之后,犹豫要不要秉文去他今晚睡在哪问的当,就见到他家夫人提着裙摆跑进门,将秉文打发出去,就将门牢牢关闭,谢绝来访。望准他坐在书桌边,轻巧绕过木桌,往他膝头一坐,双臂更是将他脖子环住,笑容里的狡猾如何都忽视不掉。 她上次这么主动,还是问《拾遗记》卷八的消息。 明知有鬼,谢安看在眼里,还是受用点头,情不自禁笑着念她的名字:“小姝。” 刘姝应着,又将距离贴近些,他的把柄,轻轻松松落入她眼前。 而他眼中,细腻肌肤在如瀑长发中衬得胜雪,裙袂蝴蝶翩跹旖旎团在身遭,烟绯薄纱笼着纤细臂膀,是他在扬州为她添置的衣服。 就像端午精心准备的粽子,连包装都是亲手束的,只等时候到了,再亲手解。 谢安难耐地吸气,轻笑道:“看来扬州一行,夫人有不少长进。” 刘姝狡黠一笑:“那是,同夫君见识这许多东西,总要学有学样。” 谢安闻言提膝颠了颠,刘姝坐不稳要发难间,腰间被男人毋庸置疑地搂住,慢慢将她拥在怀中。开口声音更是低哑如干渴已久,眼眸□□是化不开的深重。 “小姝,不管你在想什么,最好趁现在跟我提。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不然等我清醒的时候,少不得同夫人讨价还价。届时能不能如夫人意,还很难说。” 分明有威胁意味,落在刘姝耳边,却变得分外安全。 这时的谢安,看起来危险,又分明将弱点悉数交予她掌心,任君采撷。 柔情如暖流萦绕,深入心脾。片刻前的捉弄意,就羞于启齿: 他分明,如此珍视她。 刘姝轻叹一声,抬手将男人眼眸挡住,才悠悠道:“安石在我面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