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眼上,却从洛阳来了所谓的宣宗旨意,怎不让他心急如焚。
王珩劝诫晋安郡王:“大王稍安,属下即刻便去会见那妇人。”
晋安郡王握住了王珩的手:“璀之,孤王最信任的便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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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称华阳的妇人此刻被安顿在城外一间驿馆,王珩一行人纵马赶到此地之时,只见这驿馆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群晋安郡王手下的精兵黑豹卫,卫长桓浩见到王珩,上前抱拳:“璀之。”
王珩往里头望了一眼,只见驿馆二楼一间房间窗页半开,他偏头看向桓浩,桓浩用穿着铠甲的肩膀悄悄蹭了蹭王珩:“此女长相绝美,气度非凡,我看是公主的可能性,十之八.九,只是她还带了个两三岁左右的小儿。”
王珩一愣:“两三岁?如此算来,此子该是宗室到洛阳之后所生的……”
桓浩悄悄地说:“是呀,我倒是不曾听说华阳公主在长安城破之前嫁了人的。”
是啊,华阳公主她虽然早有未婚夫,但婚事因为东宫的病一直拖着,直到她的未婚夫王渐之战死沙场。他二人又怎会有孩子呢?
王珩走上前,道:“我去瞧瞧。”
驿馆破旧,兵荒马乱的时候也没时间修缮,王珩的硬底靴子踩在楼梯上吱嘎吱嘎响。他孤身上了二楼,那女子的房间里头传出一阵轻轻的歌谣,王珩伸出手去,竟怔忪了半晌,才叩响房门。
里头的歌谣声停了,一个懒懒的声音传出来:“房门未锁,进来吧。”
王珩推门进去,正对门的榻边坐着一个布衣荆钗女子,正背对他躬身把怀中幼童安顿在榻上,旋即转身,双手合于腹前,抬起眼来:“哟,竟然是琅琊王六郎。”
王珩看着她,仿佛被一箭射穿了胸口,心竟然锐痛起来。那女人走近了,抬起头来看着他下巴上未来得及清理的胡茬,伸手,随意又轻慢地撩了一把:“倒是不曾想到,你如今竟然在建邺高就了。”
王珩后知后觉地躬身跪倒在地:“晋安郡王麾下中郎将王珩,见过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