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摆了摆手:“为自己打算罢了。不过王六郎,你呢?你可曾仔细为自己打算过?”
范润这问题问得王珩措手不及:“什么打算?”
范润遥遥地看向远处牵着马,不停踢着石子的义阳。兖王这一组今日的收获不过几只山鸡野兔,还全是王珩一人包揽,那义阳是连个鸡毛都没有猎到。
他笑道:“算了,你自然是有琅琊王氏和昭仪娘娘安排,别多想那些有的没的。相信兄弟的,这是为你好。”语气却很深远。
王珩还没琢磨过来是什么有的没的,下午出猎的号角吹响,范润头也不回地走了。
“范功泽!”华阳见范润回来,赶忙拽住他,“你小子,算盘怎么打得这么精?才过一会儿,已经有小娘子摸过来偷偷打听你的事儿了!”
范润眯着眼睛笑得奸诈:“哦?可有王氏的?”
王氏女如此骄矜,怎可轻易求到华阳这儿来,范润接着道:“总会有的。”
很久之后,王珩想到这场秋狝,才明白过来,范润平日里瞧着纨绔不着调,实际上是他们这群人里最睿智的。
秋狝之后,因着范润出了好大的风头,待回弘文馆,渐渐地有不少家中有姊妹的生员前来打听范润的喜好。
范润却是一一都明言拒了,只道等着圣人赐婚。
但他到底是一战成名,休沐日出宫,竟也能时不时撞上小娘子往他怀里丢瓜果鲜花。
华阳知道后一顿抱怨:“下回也得给你准备帷帽了。哎,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本宫省心。”
她又仔细瞧了瞧范王两人,稀奇道:“明明王六郎长得比你俊多了,怎么他就没啥桃花呢?”
范润其实五官不错,就是有些婴儿肥未消,他冷笑一声:“自然是比不得王兄,只要公主不在,就把脸这么一垮,仿佛昆仑冰山似的,想勾搭他的都给冻死了,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狂蜂浪蝶撞上来……”
他又悄悄在华阳耳边低语:“其实之前来找我的那几个生员,听我要等圣人旨意,又偷偷问王六郎的事呢。”
华阳一惊:“他竟然也那么抢手?”
范润朝她眨眼睛:“这不是因为昭仪娘娘还没有动静么。他又和东宫那么近,不一定非得留给兖王和义阳,自然有人动他的心思。”
华阳沉默了下去。
让他尚义阳,她自然是千万个不愿,毕竟她和义阳是死敌,当然不能让她的好友落在义阳的手里。
可若是别的小娘子,哪怕是南阳、衡阳或是丹阳……她竟也有一丝不爽。
她罕见地问道:“他不是说只要不是自己喜欢的,死都不娶么?那那群来问的人里头有他喜欢的么?”
范润眉头一挑,眼底的促狭之意升了上来:“你何不自己问他?”
华阳一愣,抬头看了王珩一眼。恰好王珩见他俩偷偷咬耳朵,探寻的目光扫了过来,撞了个正着。
她立刻低下头,脸不知道为何热了起来,心跳声轰隆隆响起,像是范润猎到的那头白鹿要在她心口撞出个豁儿来。
她把脸一扭,冷声道:“干我何事。”
范润笑得一脸得意。
过了几日,她拿了条红狐的围脖来给范润:“你让我帮你做的,做好了。”
那是在骊山猎到的那只。
范润翻开围脖的里子,瞧见里头不俗的绣工,赞叹道:“没想到十五娘的绣工如此精绝!”
华阳翻了个白眼:“你小子这是马屁拍在马腿上,这是我让七娘拿回去做的,七娘托了她的从姐,王家四娘。”
范润哪里不懂呢,欢天喜地地谢过,将那红狐皮子围在脖子上,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