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也是个暴脾气,跳起来就要说:“做什么!花灯都翻了!”
然而尾音也在看见王珩的时候吞了下去,有些唯唯诺诺地扯着小姐妹:“不如我们再去买一个……”
先头的小娘子早就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了,红着脸:“小郎君手里怎的没有花灯?不若我们一道去买一个?”
而就在这空档,华阳已经钻进原来两人所在的位置,将自己的花灯放了下去。
待她回头,便瞧见王珩被一群小娘子围住,有人想把手里的花灯送给他,也有人将自己的手帕子塞进了他的怀里。更有大胆的,已经开始盘问起他的年龄籍贯家中老小来。
她肝上顿时无名火起。
王珩一脸冰霜地站在那里,也不回话,给他花灯他也不接,塞给他的手帕他就任由它凄凄惨惨挂在腰带上将落不落,只是或许是灯火暗淡,显得他表情比平素柔和,又或许是上元节那些小娘子们胆儿也肥了,竟然没有被他那通身的霜寒慑住,还是一个个不要命地往上扑。
华阳怒了,华阳觉得自己的拳头都硬了。
她用力扒开一个小娘子,那小娘子被她扒得一个趔趄,转头便要骂她,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她用力钻进人群,隔着几个小娘子的身子去掏王珩的腰带,一把勾住。
那几个小娘子围着王珩,虽然送灯送帕子的,到底没有哪个胆子肥到直接对他上手的。瞧见华阳钻出来,一道同仇敌忾,就要将她摁住。
“先来后到懂不懂啊!”
“这小郎君又不是你家的,爪子拿开!”
说着就要一齐上前将她朝外头推。
华阳长嚎一声:“六郎!快救我呀!”
方才被冻住的王珩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快伸长手臂将华阳拉住,带到胸前。
围了一圈的小娘子们都发现,刚才那个百般撩拨都不动如山的木桩子,眼底竟然染上了绯红色的笑意。
华阳挡在王珩的身前,一手与他紧紧相扣,一手扶着胸口喘了口气,便气吞山河地宣布道:“看什么看,这是我家六郎!”
说着还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她那句“我家六郎”说得极其顺嘴,王珩耳根一红,蓦然想到王渐之,那红色便又一丝一缕地退去。
见王珩护着她,她又一脸正义凌然,那些小娘子们便纷纷退后了一些,不住地打量他俩。
方才被华阳扒拉过的小娘子胆大,瞧着华阳的发髻不过是姑娘家样式,便气鼓鼓道:“凭什么说是你家的?你俩订婚契了不曾?”
华阳叉着腰:“干你何事?他难道还能跟你订婚契不成?六郎,你说是不是?”
王珩气得想笑,被订下的那个六郎又不是他,他拽了拽华阳的手,示意不要同她们再多纠缠,华阳不闻不问,他便只能低头在她耳边唤道:“阿璨!
华阳惊喜地回头,但是被他那句阿璨一激,竟然越战越勇:“你们去弘文馆打听打听琅琊王六郎,再瞧瞧自己,掂量掂量够不够格!”
说罢,拽着王珩一溜烟跑了出去,自己深藏了功与名。
遥遥地,他们听见那群小娘子还在议论:“难道是那个琅琊王六郎?”
“我婶婶的弟弟的丈人的三叔的邻居家大儿子的同年在弘文馆任教,据说那是个不输给太原王六郎的人物!”
“我在书局看见过他作的策论,文笔犀利,字也写得好,我还买了一份拓本呢!”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下届探花郎很大可能是他,我阿兄还押了他二十吊钱。”
“没想到长得也如此俊秀……就是性子迂腐冷淡,比不上我家王渐之。”
“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