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这样——”她举着手中的箭,在蹭到自己脸颊的时候微微一侧,优雅而淡定,“这才是四两拨千斤!”
然后她又背过手:“我用箭掷你,你倒是听见了。我叫你你为什么听不到?”
王珩自然听见她唤王六郎,可是他下意识地觉得她叫的是王渐之。他小心地将目光瞟到王渐之的所在,却见他十分坦荡地微笑回望着他。
那眼神让他更加自惭形秽,赶快收回目光道:“我……”
华阳歪着脑袋看着他,非得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范润当了这个和事佬,他一手捂头一手揽过王珩的肩膀:“刚才我缠着他说话呢,可能他没注意。现在我也被你砸了一箭,便当是赔罪了。十五娘,快来入席吧。”
华阳一听,正想抬腿从廊上下来,身后女官却高喝一声:“殿下!”
她那只脚悬在空中,落也不是收也不是。过了一会儿,她拉着一张苦瓜脸,收回了迈出去的腿,梗着脖子端庄地站好,双手笼在腹前,清了清嗓子:“本宫不便下来。范卿,王卿,你们都是太子挚友,不若随本宫去参见太子和太子妃。”
王珩从未见过她这样端架子。显然她自己也不是很习惯的样子,一边说一边背着她身后的司礼女官翻白眼。
王珩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跟了足足六个华服女官,捧茶盏,端漱盂,执罗扇,奉绢帕,牵霞帔,理裙裾,把她团团围住,困成一个华丽的偶人。
他忽然有些心疼。
他们两人上前,华阳吩咐两人先去参见太子珉,自己则去更换常服。
等她回来时,二人已经团团参毕。她身后依然跟着那六个女官,不过身上的衣服终于没有那么不透气了。她头上顶了个冠髻,只簪了两根簪子,一是白玉首玉兰簪,另一个则是王珩送给她的那桃木香瓜簪。
两根簪子并不相配,在她头上却很自然。
她身边还跟着王四娘,王怀灵不在,王四娘便替代了她的位置,成了她最亲近的女伴。她走近来,对范润悄悄抱怨道:“哎,真讨厌,可是掖庭令说按制该有九个人跟着我的,现在裁到六个已经是违制。算了,我们别管她们,不若去玩投壶吧。”
范润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眸中满是“你自求多福”。
院中已经摆放了好几个双耳瓷瓶,华阳忽然道:“我们换个玩法!不若分为两组,一组投掷一组躲避。中则掷者胜,不中则避者胜,如何?”
范润一听,觉得非常有趣,可转念一想,立刻道:“这不公平!王六郎有异能,做避者肯定是胜的,你和他一组就是在作弊!”
华阳勾唇:“哦,谁说我一定要和他一组的,你和他一组也可以呀。”
范润看了看她身边微笑着的王四娘,又瞪大了眼睛:“那你和四娘一组?”
华阳奸诈地笑了起来:“不然呢?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舍不舍得掷四娘了。”
范润看了一眼四娘,又看了一眼王珩,掩面哀嚎一声:“公主!这不公平!你分明是针对我!”
华阳抱臂歪着脑袋看他,杏眼里头笑意盈盈,终于是王珩熟悉的样子。
她转过来问王珩:“不若你自己选和谁一组?”
王珩叹息一声:“我自己一个人一组吧。”
华阳瞪大眼睛:“那你一人掷我们三个?”
王珩道:“你们三个来掷我吧。中一个就算你们赢。”
他说的极其诚恳,丝毫不带炫耀。可是华阳却分明瞧见了他眼中的斗志。
她又道:“这样不公平吧?还是……”三个全中算赢。
然而王珩并未等到她说完,坚定地给自己又增加了难度:“我蒙住双目,你们从三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