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一起留下的,还有沈倾这次的任务:去隔壁村砍方屠户。
方屠户虽然不是个练家子。
但他常年挥刀,心肠却是比一般人狠得多。
敲诈犯的孙子退缩,儿子也劝他:“爹,你别太贪心了,估计她根本没打算把那一百两银票给你,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耍你。”
“照我说,就应该直接把她告发,让她去坐牢,尽早把田地和房子拿回来。”
敲诈犯叹气,“别太天真了。”
“从到黄赖子家威胁他爹娘开始,咱们就不能再去告发她了。”
儿子不解,瞪大了眼睛问:“为啥?”
敲诈犯向他解释:“因为黄赖子不能说话。”
“因为传言黄赖子是被一个高大威猛的人所为。”
“而他爹娘听到的,恰巧就是一个暗哑的男人声音。”
儿子回过味来,接过他的话头道:“还有被我们挑了手筋的任二山。”
“他回来以后,向村里人都描述,他也是被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袭击。”
这一刻,他懂了沈倾的打算。
当受害人都说残害他们的人,是一个男人时,他们的告发,就会成为诬告。
他愤慨,豁然站起,向老爹质问:“你让我们帮你的时候,有没有想到那死丫头的打算?”
其实是想到了的。
只是他被那一百两的银票冲昏了头。
明知道会和她成为一条绳的蚂蚱,他还是让他们去干了。
他们没干之前,他就想好了。
死大丫要是敢耍他,真不把那一百两银票给他。
他就推个孙子出去,和她鱼死网破。
反正他孙子多。
而她那边就剩她一个顶梁柱。
他就不信,她敢和自己这么赌。
但是,这些实话,他不能告诉儿子。
他了解儿子。
是个只会护犊子,什么大事也干不了的窝囊废。
他现在要是把自己的打算说出去,他肯定把他踹出门外。
他沉声想了片刻后答:“不知。”
“我一个头脑不灵光的老头子,咋可能知道她会如此歹毒,拉咱们一起下水。”
“我要是知道,就是不要这一百两银票,也得把她送去府衙。”
儿子不太相信,依旧皱着眉头问:“那你现在怎么又知道?”
“这不刚刚才想出来吗!”
儿子无言以对了,谁让他也是刚想到呢!
“那现在怎么办?”他儿子没主见地问。
敲诈犯认真思索。
思索好半晌,他才坚定开口:“收手,不再按照她的要求干。”
不然,他们可能会被受害者的家属们活活打死。
尤其是接下来要对付的这个方屠户。
他自己心肠硬不说,家里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弟弟。
且他们的关系还极好。
方屠户要是出了事,他们可能不仅会报官,可能还会出些赏银,让村民提供线索,抓捕他们。
“我明天去她院子直接谈。”
“谈好了就把属于咱的一百两拿回。”
“要是谈不好呢?”敲诈犯的儿子问。
“那我就拼了这条老命,把她拉进监牢,你们去占她的田地和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