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捻着指尖留下的墨迹揉搓观察,发现果不其然。
“避水墨?!”
宁霜霁也不再逗他,指了指石头:“这个才是贺礼,笔和墨都是直接从你家拿的。”
白玦垂眼瞧着指尖墨色,有些无语。
这东西他知道,是他在康家修行的舅舅寄来的,一同送来的还有施过术法的流芳纸。
这些一向是爹娘亲自收着,平日里并不会取用,唯有需要同舅舅通信时才会用上。
“你怎么……”白玦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宁霜霁能找到也不是全在意料之外。
毕竟她真的很厉害。
所以他没继续问,只提醒道:“这东西爹娘很重视,小心别被发现。”
“放心,我就蘸了很少一点儿,”宁霜霁狡黠一笑,将食指和拇指凑近比了个很小的缝隙,“听说生辰可以许愿,不如我们埋石头?”
“石头?”
“对啊。”
这么多年宁霜霁带着白玦将《青梅戏竹马》上的情节大大小小都试了试,唯独留下一个还没试过。
——中秋佳节,花灯许愿。
可她不觉得挂个天地不靠的灯便能有用,又觉得既然人族都喜欢向“天地”祈佑,埋石头入地说不定是个不错的法子——至少比挂灯靠谱。
毕竟不论是灯还是石头,都不过是手段,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戏本子上提到,若是将两人名字写在两盏花灯上,紧挂在一起,便可以许愿二人也能永远在一起。
那将两颗写了名字的石头埋在一起,应该也一样吧?
宁霜霁不由分说递了颗石头给白玦,另一颗挪到自己面前:“你会写我名字吧?”
白玦全程带着被赶鸭子上架的疑惑,低头看着据说是自己生辰贺礼的石头,有些发懵。
宁霜霁抬手撩着额角碎发,故作自然地解释道:“我看有人说,两个名字写在一起向天地许愿,就可以永不再分开……所以……”
白玦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有些好奇:“埋石头就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试试,”宁霜霁脸不红心不跳地胡编乱造,“我又不认识别人,就找你同我试呗。”
“写名字就可以?我会的。”白玦听后倒是很开心,“翁先生教我写过自己的名字后,我特意找他问了霜霁姐姐你名字的写法。”
宁霜霁执笔的手一动,毛笔差点掉回桌上。
白玦已经低头对着石头盘算好文字布局,很快便扶着石头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宁霜霁心头发痒,痒得她莫名其妙,不过见计划得逞她还是很高兴的,挑眉一笑,也跟着在石头上写起白玦的名字来。
她再抬头时,白玦正写到最后一个字。
虽然年岁尚小,但他独有的笔锋早已成型,执笔沉稳,起落间皆有模有样,写出来的字更是匀称饱满,凌而不利。
相比白玦,她的名字笔画繁杂,对一个八岁孩童来说绝对是大挑战,可白玦写得沉稳而熟练,一看就知道早练过许多回。
很久之后,宁霜霁在大战间隙同白玦一起坐在篝火旁眺望天边明月,忽然想到此事,回忆间竟琢磨出了些另有隐情的味道。
当年她自以为一切皆了如指掌,喜滋滋将计划的成功归于自己的聪慧,可回头再看便知其中幼稚,忍不住问白玦为何当时会那么配合。
白玦似乎还对此事记忆犹新,一听便了然一笑。
许久后,裹着黄沙的风将他的声音送入宁霜霁耳中。
夏日的风吹不起寒意,却拨动了心弦,弄得人心神一震。
他说,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