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却还没死。
她神色微动,看向荣长尧:“怎么会这样?”
“教主受伤后迟迟不好,一直运功调养生息,和功力不足以抵御内伤,便见见老态了,最初只是长了几道纹路,如今却变成了这样。”荣长尧面上看着像痛心和悲悯的样子,实际上眼中却露出了轻蔑鄙夷,颇为不屑的样子。
原主几乎是雪千音一手教导出来的,想起他带她习武识字的日子,虽然说不上感情有多么深厚,却仍把一个师父能做到的都已经做到,他们几乎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
付疏感同身受,心中也不禁有些难过起来。
她抓住雪千音已然挂不住皮肉的手,声音里透着寒:“教主变成如今这样,真是托左护法的福。”
“圣女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荣长尧颇有些激动地说:“这教主受伤之后,属下派人精心照料不说,还兼管着教内大多事务为教主分担,圣女这么说,难道就不怕让我观音教教众寒了心。”
“左护法这般激动做什么,本座说的也只是字面意思而已,你想哪儿去了?”付疏轻轻一笑,盯着他道:“左
护法不会是恼羞成怒吧?”
“胡说八道!本作无愧于己无愧于教主无愧于观音教,自然不会恼羞成怒。”荣长尧狠狠地甩了甩袖子,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
付疏冷哼:“是么,倒是本座错怪左护法了。”
荣长尧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已经昏睡许久不醒的雪千音竟然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珠艰难动了动,望向付疏道:“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极小,嗓子也哑得厉害,只能发出低低的气音,低到几不可闻。
付疏却全然听懂了,抓住他的手道:“师父,我回来了。”
雪千音费力扯起笑,气喘如牛:“回来就好,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付疏总觉得他说这话有些不对劲,但他实在太老了,脸上的肌肉眼珠嘴巴都已经不受他的控制,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何种表情。
她只能抓住他的手,想要给他力量一般。
他如今身体已然枯朽,是不能贸然给输送内力的,否则他只会死得更快。
可付疏不渡内力给他,却感觉到一股冰寒的内力从他的手掌传到自己身体里,内力之浑厚之蓬勃,和雪千音行将就木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惊愕不已:“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