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伯爷也向为父透露了那么点儿意思,据说世子爷倒是对你的印象极好。”
说到自家女儿的婚事,沈夫人也不置气了,顺着沈钦的话道:“若是错过就不好了。”
沈月华放下筷子,用帕子摁了摁嘴角,笑道:“一切都等女儿明日从伯府
回来再说吧,时候不早了,女儿就不打扰爹娘歇息了。”
面对嫡长女,沈钦居然隐隐地有种不敢驳她的念头。
像是在温阁老跟前一般顺从,也不知华儿这仿若浑然天成的气度究竟是何时养成的?要是天赐能沾了温府那头的气派就好了。沈钦这样想着,也没再多言,算是默许。
沈月华走后,沈钦偏过头,灯光闪烁,衬着沈夫人姣好的侧脸,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婉约温柔,今日竟多了几分英气,让他心头激荡,一把横抱住沈夫人,朝内室走去……
次日午后,沈月华带着绿衣坐上马车。
宁远伯府不算近,在京城偏东的地界儿,在马车上就得耗一个多时辰。沈月华拿了一本医经在读,听着车外熙熙攘攘的人声,竟莫名觉得恍如隔世。她掀开窗帘,朝外头看去,铺肆林立,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好像还从没在酒楼里光明正大地用过饭。
大家闺秀拘束,如她这般还能时常出府行诊的已经好太多了。
忽然,沈月华有种被监视着的感觉,如同芒刺在背,她不动声色地放下窗帘,眼风往马车后面扫去,只看到一个灰色的衣角,衣角上的花纹貌似有些眼熟。
早就知道那人会所有行动,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沈月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依旧安安静静地翻着书页。宁远伯府终于到了,绿衣扶着她下了车,她对黄车夫低声道:“若是有人要接近马车也不用声张,你只当没瞧见就好。”
黄车夫觉得这吩咐着实奇怪,但还是应了。
进了伯府,把拜帖奉上,不一会儿沈姑母就亲自来迎。沈月华福了福身子见礼,沈姑母将她扶起,亲热得跟自家女儿一般:“华儿许久没来了,姑母真是巴巴儿地想着呢。”
“正是许久未见姑母,特来请个平安脉。”
沈姑母笑了笑:“那倒也不用,前些日子我又诊出了喜脉,这日日被伯
爷逼着瞧大夫的,身子可好着呢。正好,你今日回家也给你祖母说叨说叨。”
原来是有了身孕,怪不得面色看起来不太对。
沈月华不着痕迹地抽开自己的手,离她稍微远了些。
沈姑母已经年近三十,这些年又因为宁远伯府的家事思虑过甚,身子早就不如往日,沈月华看过她的气色和舌苔,料着她这一胎很悬,母子均安的几率不太大,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华儿虽然医术不精,但多诊次脉也是好的。”
沈姑母摆了摆手,似是刻意不愿让沈月华诊脉,打马虎眼道:“不瞒你说,我现在一瞧见脉诊就心尖儿跳,可烦着呢。”
“那姑母多休息。”沈月华也不是那种会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既然人家推三阻四,哪儿还有上赶着的道理?
“哎呦,瞧我这记性。”沈姑母边走边道,“这又到喝药的点儿了,可千万不能错过去。华儿啊,伯府里枫叶通红通红的很是好看,姑母先让丫鬟带你去赏着,过会儿叫音姐儿去陪你可好?”
沈月华淡笑道:“喝药要紧,我独自去看看,音表妹若是忙就罢了。”
沈姑母唯一的亲女儿马向音,就是赏菊秋宴上的马六小姐。
“那枫叶是真的好看。”沈姑母笑得意味深长,指了一个粉衣丫鬟引路,便离开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枫叶,沈月华还能不知道谁在那里?正好她此行也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