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华浅笑着无奈地摇摇头,而后回头对绿衣道,“若表小姐回来,就说我和颜儿在湖心亭。”
温颜眼睛亮闪闪:“表姐是要告诉我了吗?”
沈月华微微点头,何时讲都可以,正好为了等
温潇,聊聊也无妨。恰恰在这时,急匆匆赶来的温潇出现在她们的视野里,视线捕捉到沈月华的那一瞬,她连忙加快了步伐:“华儿,我有事找你!”
温颜兴奋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嘟囔道:“大姐姐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小丫头先去用晚饭吧。”温潇揉了揉温颜的额发,扫了眼脸色灰败的秦瑶,眉头皱了皱,“别跟无谓的人争执,乖。”
虽说温颜有些小孩子脾气,但终究还是懂事的。
大概她是真的十分讨厌秦瑶,这才张扬跋扈得有些过分吧。
狠狠地剜了眼秦瑶,温颜选了另外一条路不情不愿地离开。面对几乎成痴呆状的秦瑶,温潇想了想,到底还是走上去,对秦嬷嬷道:“大嫂既然身子不适,那便回院子好生休息,没事不用出门了。”
问都不问缘故,直接下了结论。
秦瑶内心涌起排山倒海般的后悔,她当初就不应该为了贪图个“郡主”的封号远嫁陈国。举目无亲,寸步难行……
或者,她可以尝试着求助于太子殿下?
她转过身,不想让沈月华再看自己一眼。那个多智近乎于妖的女子,似乎在她面前稍微转一下眼睛,都有可能被看穿心思。
“去湖心亭吧。”沈月华建议。
温潇左右看了眼,点头:此事至关重要,有可能会牵连到整个温府,湖心亭四周不好藏人,正好避免了隔墙有耳的顾虑。
丫鬟们都没有跟上去。
夕阳几乎落了一半,天还亮着,酷暑的热潮不再滚烫。微风习习,倒是能稍微拂去温潇心头的一些燥意。她面容姣好,像个温柔婉约的美人,睫毛微微一颤,让人心生怜惜。但话语中的伶俐果断,却将这份温婉消减了几分:“温府有难,此事是因太子殿下而起,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表姐但说无妨。”
“殿下有失常态,许是因为一些政见与陛下在正阳殿吵了起来,其中言语多涉……大不敬。祖父是殿
下少师,自然脱不了干系。”
竟是如此。
沈月华捕捉到了关键点,沉吟片刻:“有失常态……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消息?”
温潇摇头:“我出宫的时候正阳殿戒备森严,连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虽然祖父他们应该有所决断,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还是早做筹划得好。”
“表姐有法子了。”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轻松许多,温潇虽然心性坚韧,但终究会担忧。她冷静了会儿,抬眸,坚定地盯着沈月华:“……欺君!”
“我明白了。”沈月华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丝毫不会感觉到害怕,上一世的惨死已经让她明白,人,只有将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才最重要,期待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根本无济于事,反而有可能万劫不复!自从有了这个认知,她就再也不会觉得“欺君”是多大的罪过。
相反的,“虐己”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表姐,此事急也急不得,总得外祖父他们从宫里回来才可。不过只要有我在,太子殿下的‘病’一定会有转机。”
温潇心事重重地点头,她望向远山叠嶂,幽幽道:“华儿,你是否觉得我这般太……太自私了?”宋兴贤被强行冠上“疯癫”的帽子,对他或许太残忍。
“恰恰相反。”沈月华捧起茶盅,姿态优雅地品了一口,“太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