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足,弯腰,剧烈地咳个不停。
绿衣默然,额上挂了三条黑线。
正阳殿,很快也就到了。公公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让沈月华进去,不过绿衣可没这资格跟着,只好翘首企盼,希望自家小姐能好好儿地出来。
还没踏进正殿,宋兴贤的咆哮声就灌进了耳朵:“昏君!昏
――君――”
他被绑在朱红的大柱子上,绑得虽严实,却还在拼命挣扎,目眦欲裂,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黎王站在柱子旁,一脸苦口婆心状,但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显示出他的得志。宋兴书一派沉静,见沈月华进来,微微点头。
温府众人都在殿上跪着,腰板挺直,不卑不亢。
除了这些人以外,倒是清静得很。
想来也是,这是陈国自家的事,顾呈瑜和许鸣也不好光明正大地插手。
“陛下。”沈月华行跪拜礼。
明帝犹在气头上,紧攥的拳头松开,大手一挥,喝道:“沈御医去看看,太子是不是疯了?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还没看清局势就让沈月华做决断,也太难为人了些。
该怎么办?沈月华缓缓起身,一时间,除了遵旨之外还真不适合做其他事。
“爹!您怎么了?”突然,温大舅舅膝行两步把温阁老扶住,焦急的声音让人听着也不由地惶恐。温阁老嘴唇发白,额角冒汗,已经说不出话了。沈月华连忙福下身子:“外祖父的心脏一向不好,今日跪了这么久的时间,还请陛下让微臣先替外祖父诊治。”
宋兴书立刻开口:“陛下,侄儿觉得沈御医所求合理。”
沈月华低垂着头,但在这种龙颜盛怒的紧要关头,宋兴书居然会替她说话,她还是稍稍有些吃惊。仅仅是因为温隆和徐依柔的关系?值得他如此冒险吗?
明帝快速地看了眼宋兴书,点头。
将手指放在温阁老的腕上,脉象虽然虚弱,但却没什么大问题。看来她所料不错,沈月华微微侧身,挡住温阁老,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外祖父,华儿该怎么办?”
“听陛下的。”
听明帝的?这算什么建议?
沈月华微微一愣:“华儿不知……”
“温阁老怎么样了?”明帝询问,语气里颇有些不耐烦。
沈月华站起身,面色有些为难道:“外祖父体虚,还
望陛下特许他老人家免跪。”
“自然是应该的。”没想到,宋兴书居然亲自走过来扶起温阁老,命令内侍抬来圈椅,又亲自扶温阁老入座。整个过程中,明帝没有说话,一直处于默许状态。
这次,不仅沈月华瞧得懵了,黎王和温府众人也满肚子疑惑。
宋兴书在对温府示好?他为何要这样做?他不争夺皇位,没有拉帮结派的必要啊。要不是明帝格外的宠爱,他今日连站到这里都是不可能的。
沈月华心里飞速地闪过一个念头,但太快,没来得及捕捉到。
“沈御医,没了顾虑,还请你好好儿断一下太子的病。”宋兴书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局势,竟隐隐有种被宋兴书主导的感觉。沈月华看向明帝,思考着温阁老那句话里的深层含义。明帝再次点头:“去吧。”
听明帝的……
那就要搞清楚明帝叫她来的目的。等一下,沈月华眼睛蓦地睁大,原来如此。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走到几近癫狂的宋兴贤跟前。观其貌,嗅其气,诊其脉。她低头,以一副恭顺的样子道:“陛下,以微臣所察,太子殿下确实身体不适。”
“何解?”明帝追问,但沈月华却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