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宜婷也是聪明的,听到这句话,不由地看向沈月华。
原来沈月华在郁秀的迟疑间已经想明白,保险起见,郁大人很有可能要挟了郁秀,能有要挟价值的,自然是她那十几年前被发卖了的亲娘。十几年,女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郁大人也不可能有先见之明,时时刻刻监督她,难道郁秀方才竟然想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吗?
为郁秀的心软恨铁不成钢之际,宜婷也惊讶于沈月华的心思敏捷。
怎样的聪慧,才能在疏忽间读懂别人的内心?
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宜婷郡主心里泛起少有的敬佩
。
袁族见她犹豫,想到郁大人之前拍胸脯的保证,悬着的心慢慢归位:不过是个蠢笨的丫头,怎么敢破坏他的计划?
“我是郁府的九小姐,庶女,绝不可能与袁府结亲,还请各位贵人详查!”她松开抓着宜婷的手,缓缓地跪下,斩钉截铁地叙述事实。
袁族呆住。
“这丫头疯了!”袁夫人尖声叫道,“近日府内有脏东西,怕是附上了这丫头的身!”
不愧是袁府的当家主母,混淆视听的能力可见一斑。
袁夫人的目光立刻锁定到尹道长身上:“道长你快施法,可不能让这等赃物污了我儿媳的身子!”竟然还能表现出拳拳的爱子之心。
尹道长见气氛胶着,留了个心眼儿:“时辰未到,贫道天眼未开。”
说罢便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任袁夫人怎么催促都不说话。
“袁夫人不急。”沈月华缓缓地站起,“本官被陛下封为御医,这人疯没疯,还是能看出来些许的。”她见袁夫人仿佛还想说什么,接下来一句话便断了她的后路,“太子殿下如今病情好转,太子妃宽了心,这才跟本官提起了袁夫人的哮症,放心,本官这里有些缓解哮症的法子,尚可一试。”
袁夫人的红唇张张合合,反复了好久,没再敢提出异议。
虽然大陈太子的地位有可能不保,但他一日是太子,臣子们就一日要尊他。
诊脉只是过场,结果谁都清楚。
袁族看着袁鑫的牌位,牙关紧咬。他唯一的嫡子惨死,如今却连娶亲都要被人多加阻挠,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是行伍出身,斩杀过不少敌军悍匪,一股热血冲进脑子里,天王老子都不怕了!
“拜――堂!”
在场的人皆是错愕,连沈月华都没有料到袁族会有这种反应。
管家早就收到了袁族的眼神示意,横了一颗心,召集家丁,不论如何也要让这门亲事板上钉钉!左都督府的家丁,当初挑选时也尽是挑的体格健壮会拳脚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