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丝毫没有余地的一个僵硬的字。
淹没她,所有生机勃勃的心思,以最残忍的方式,抹杀掉她的一切。许郎,当初在赏菊秋宴时我对你一见钟情,你那么温柔,那么迁就,那么……既然你要我死……我放弃了……
沈月华的心里有一些不安,一旦有人发现采卉郡主,也不知会起怎样的乱子?
但等了几个时辰,众人该怎样就怎样,热闹地聊天,互相品鉴衣服首饰,其乐融融的假象一直都没有被戳破。
“沈月华!”
她回头,看到宜婷靠近她,道:“应酬真是烦啊,好不容易才把那些跟屁虫打发了!”
“有事?”
宜婷睁大眼点
了点头,低声得意地说道:“我昨儿没去私宅的原因你知道吗?”
沈月华想了想,道:“天赐都与我讲了。”
“嘁!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宜婷不满地撇嘴,“无趣,不说了!”她还真是小孩子心性,需要人哄着。
“天赐与我相依为命,自然亲近些。”
宜婷方才的小纠结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解道:“沈钦还好端端地活着,怎的就剩你俩相依为命了?不是还有那对双胞胎吗?”
看来宜婷把沈府打听得蛮详细,虽然娇蛮,但的确是个心思缜密的丫头。
“娘死后,很多东西就已经变味了。”沈月华淡淡地叙述,语气里带着一层抹不开的哀伤。宜婷的爹娘活得好好儿的,也颇受大齐帝后喜爱,根本体会不到这一点。但她还是能听懂沈月华话里的未尽之意。
“哎呀不说这些了。”她不喜欢这种氛围,摆摆手道,“以前在齐国的时候,不免束手束脚,昨儿我真是大开眼界了!哈哈,原来青楼是那种胭脂水粉浓重的地界儿,那里面的男子啊,可真是丑态毕露!”
听她眉飞色舞地讲着见闻,沈月华的神思回到了月前。
第一次踏进青楼,还是为了彻底惩罚沈星零,也不知那个想方设法救走沈星零的青衣男子是谁?一想到沈星零少受了这段日子的折磨,她就不舒服。
“没想到啊,沈天赐那家伙居然比女人还墨迹!”宜婷开始批斗沈天赐,从头到脚,不留一点点余地。在她口中,沈天赐显然成了“迂腐傻气脾气臭性子倔”的代名词,批判起来连口气都不带歇的。
沈月华静静地倾听,知道宜婷只是逞口舌之利。
宜婷也乐得讲,觉得沈月华愈发好相处了起来。
远处的贵妇群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开始东张西望。一个柔和却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是上午还在宫门前见过的勤王妃:“有谁见过采卉吗?离开了许久,现在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