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像一个卑微的奴才一般匍匐着。
“信了?”沈月华弯腰看着他,清越的音色仿佛能勾魂夺命。
潮水般的疼痛疏忽间褪去,好像刚才痛苦至死的人不是他一般。吕荣轩惊恐地抬头望着沈月华,使劲点头:“我信,我全信!沈御医,求求你放过我!”
“那得看国舅大人的诚意了。”沈月华依旧笑如春风和
煦,“要知道,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只是蛊毒炼起来太麻烦,她可不想白白浪费。
吕荣轩低垂着脑袋,毫无尊严地膝行到她面前,卑贱得仿佛低到了尘埃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听沈御医的。”然而话音刚落,他却猝地一跃而起,朝着沈月华的脖子上掐去,动作之迅速,眼神是狠绝,简直想将她一击毙命。
说实话,沈月华压根儿就没有料到他的举动。
纤细白皙的脖子被一股巨力压迫,呼吸瞬间凝滞,压迫感使她忍不住想呕吐。
不过幸好,下一瞬,吕荣轩整个人弹跳了起来,连连后退,左手攥住右手腕,眼睁睁地看着右手变紫发黑软趴趴地消融了骨头,像个布袋子一般垂吊下来。其中剧痛,难以形容。
“呼,呼……”
沈月华扶住胸口喘着粗气,就差一点点,她就真的要死于非命了。
吕荣轩的确不愧沈月华对他“心机深沉”的评价,在这种关头都能想到,只要沈月华不催动就不会毒发,那么如果不想被控制,唯一的法子就是杀了下毒的人。
足够聪明,但却不够幸运。
虽然赴宴看起来很安全,但沈月华和大陈皇宫向来八字不合,她提前在容易被袭击的部位都涂了立竿见影的“化骨散”以防万一。
吕荣轩疼得扭曲了五官,声嘶力竭地呼喊:“妖女,毒女!”
突然,宽大的画屏倒下,碎得四分五裂,画屏后站着一个装扮华贵的中年妇人,用手捂面,惊恐地往后退。背抵在墙上,看着沈月华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惧。
是勤王妃。
事情貌似变得棘手了。沈月华皱眉起身,脖子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她定了定神,将白色的药粉洒到吕荣轩糟糕的右手上。疼痛戛然而止,感觉那只被毁掉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吕荣轩脑子乱成一锅粥,实在不能接受前一刻还风光无限的国舅爷现在却成了残疾。
“国舅,王妃,二
位都是能沉得住气的人。此时此刻,我只想找一个妥帖的法子来留住二位的性命。”沈月华淡声道,“毕竟,我有的是办法让二位死得无踪无影,并且一点儿都牵扯不到我的身上,明白吗?”
吕荣轩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勤王妃,而此刻居然有了患难之交的感觉,当真可笑。
勤王妃的手还是抖得厉害,但母爱占了上风,她颤着声音问:“采卉,采卉是你杀的吗?把她推进湖里,淹死的吗?”要不是圆玉公主笃定是沈月华下的毒手,她也不会在这儿准备兴师问罪。
采卉郡主死了?
沈月华微微一惊,她回想了下午时发生的事,咬唇道:“不是,我没必要骗你。”不过也是她忽略了,没了任何利用价值的采卉郡主,况且还有泄露秘密风险的采卉郡主,在面对向来心狠手辣的许鸣,是没有活路的。
一丝丝内疚浮上心头,她静默了半晌。
“女儿,我的女儿!”勤王妃痛哭失声,“你为何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为何会不小心滑进去啊!”这件事到处都透露着古怪,但却全无头绪,难道她的小女儿就要这般可怜地死去吗?
巨大的悲恸盖住了对沈月华的惊惧,勤王妃从痛哭到慢慢抽泣,整个人仿佛笼罩在阴影下,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