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女子真是好手段,都消失十几年了,还能让自己的儿子继位。”
这么说来,他真的是没有一点机会了吧,那个女人,是唯一能走进明帝心
中的女子。
过了会儿,“咚”的一声,原本摆放毒药的架子被推倒。
白绫和匕首交缠在一起,“哐当”坠地。
鲜血从黎王的嘴里肆无忌惮地涌出,他的腹部仿佛绞作了一团,疼痛难忍。他惨笑着,一步一步地走到圈椅旁,拼尽全力保持良好的仪态落座:“本王如你所愿自尽,那么母后、圆玉还有黎王妃她们只是女流之辈,想必太子不会为难她们。”
生命的最后,他还想保护一下至亲。
“不会。”宋兴书喉头苦涩得很,他不忍告诉黎王事实。圆玉自尽,皇后发疯,现在也只有黎王妃还完好无损。
“本王不送,愿……大陈……千秋万世。”
含糊的只言片语从黎王充满鲜血的嘴里飘出,他定定地看着对面墙上挂的一幅画。那幅画是他的第一幅山水,诗却是明帝亲笔所提。
再无声息。
蔡大人从震惊状态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拱手大声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他能在羽林卫统领的位置上待这么久,真的不仅仅是运气而已。
宋兴书深深地吸了口气,毕竟是亲兄弟,虽然自小不对付,黎王的逝去还是让他倍感不适。他沉声道:“蔡大人请起,黎王畏罪自尽,感其确有悔过之心,以亲王之礼下葬。”
“微臣遵命,定当竭尽全力!”蔡大人心里发苦,亲眼目睹了这样的场景,知道了如此隐晦的秘辛,他以后会不会被新太子猜忌?
新太子的心思太深沉,唯一的法子就是彻头彻尾的忠诚。
蔡大人看着宋兴书离开的背影,不由地就起了一身寒栗,这位即将继位的太子殿下实在不一般,难以琢磨。
傍晚,秋风肆虐。
吹得院落里黄叶飞舞,“呜呜”的风声像是在哭诉。
黎王妃等在院外,衣着单薄,她看着宋兴书一步步走近,平淡无波的眼眸有一瞬间失神。宋兴书在她身前驻足,点
头唤了声:“皇嫂。”
“嗯。”黎王妃的嘴角微微下撇,福了福身子道,“珉王殿下。”
宋兴书忙扶起她:“皇嫂多礼。”
黎王妃挺直脊背,婉约地一笑,眼神越过宋兴书看了眼院子,淡淡地道:“王爷最终选择了毒药是吗?他还是那么爱干净,死也要齐齐整整的。”
“皇嫂……”看着这个淡如止水的女子,宋兴书心中涌起一浪一浪的歉疚。
“你我二人自幼相识,这些虚礼就免了吧。”黎王妃叹了口气,从容地绕过宋兴书,往院子中走去。毕竟黎王是她多年的夫君,最后一程还得她去送。
宋兴书开口唤住她:“箫吟姐,对不起。”
黎王妃转身,笑了笑:“若是因为王爷的事,你不必说对不住。我对他一丝感情也无,尽的都是责任而已。兴书,做一个贤明的君主吧。我长姐那里……请待她好一些。”
自小,宋兴书的朋友就不多,黎王妃或许是他唯一的女性友人。
颖国公府的长女入宫为妃,而黎王妃幼时则时常找长姐玩,这才促成了二人的交情。黎王妃闺名娄箫吟,一直都是个婉约的柔中带刚的女子。当年她嫁于黎王的时候,大陈京中简直万人空巷,是真正的红妆十里。
不过这些都是传闻,宋兴书那会儿还在边关杀敌,未曾亲眼看见。
“箫妃会在宫中安乐终老。”宋兴书郑重地作出承诺。
黎王妃满意地点头,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