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一愣,继而笑得花枝乱颤:“原来你早有帮手啊哈哈哈!这次恐怕得让你们失望,我改变注意了。”她的视线略过沈天赐,看向秦婉,一字一顿地道:“我改主意了,秦婉,我会留在温府,当着正牌的将军夫人,看你陷在爱情与亲情间挣扎!”
像一只溺水的鱼,拥有这世间最极致
的美好,却饱受煎熬。
沈天赐蹙眉,看着秦瑶仰天大笑而去,她没有任何动作,他也不好阻止。转头,秦婉扶着胸口,脸色惨白,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渗出,沿着脸颊滑下……
聪明人,便是只知道事件的一星半点儿就能推演出大致情况。
沈天赐知道,秦瑶的那一番话戳破了秦婉自欺欺人的面罩,她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当大梁和大齐起了战事,当秦老将军和温隆双双披甲上阵对立疆场,她究竟该如何做?
其实,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最最惨烈的结局。
父死夫存,抑或是,夫亡父在。
不论哪一个结果都会将她撕成两半,血肉模糊。
“解决之道,往往就在行进之间。”沈天赐不忍看她一瞬间憔悴的模样,安抚了一句。
秦婉木然地点了点头:“多谢少爷,我便不送了。”她踉跄着起身,绕过屏风,往内室里缓步走去。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或许只有到死的那一刻,人才能停止痛苦,当然,也永远都不能再感受快乐。
福祸二者,相伏相倚。
沈天赐转身,由下人领着去往温隆的书房。天色渐暗,沈天赐讲温隆书房内的兵法书籍都略略扫了一遍,这才听小厮回报说温将军回府了。
原本温隆回府的第一件事是去秦婉那儿的,但今次沈天赐候了这么久,倒也不太合适。
二人相见,先是闲聊了几句,温隆的心思还在秦婉处,便开门见山道:“表弟有事不妨直言,可是华儿让你来的?”
沈天赐也不太喜欢弯弯绕绕,径直道:“表哥,此事的确与家姐有关,只是……我不希望家姐知道,表哥可否为弟弟保密?”
他看着温隆,一脸坚韧和执拗。
温隆蹙起眉头:他与沈天赐本就不熟,一切都是因了华儿在其中的缘故。如今还要隐瞒华儿,这事……怎么都承诺不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