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但到底沈星芹没做过什么错事。不过那又如何?她不是圣人,使一次性子何妨?
劳心劳力已久,一旦放纵自己沉睡,便也不管什么时辰。
待再次醒来,都是黄昏时分了。
绿衣本是轻手轻脚地正在换花瓶里的插花,斜眼瞅见沈月华睁开眼,
懊恼道:“呀!可是奴婢吵醒小姐了?”
“没有。”沈月华从床榻上慢慢坐起,“有谁来过?”
“姑爷站在床前瞅了好半晌小姐,奴婢没敢挡。”自从被顾呈瑜赏了后,绿衣就再也改不了嘴了,别人叫的是太子殿下的敬称,就她姑爷长姑爷短的,偏偏顾呈瑜次次都赏她,这下更是养成了习惯。
沈月华忍不住漏出笑颜,点点头:“她们还在?”
“在呢!”绿衣眼睛一亮,兴奋的模样儿极像做了什么恶作剧得逞的形容,“午后下了好大一场秋雨,天气又冷风又大的,哈哈,两位小姐冻得瑟瑟发抖,愣是一步都不挪。哼,但想起她们给小姐添的乱子,这场雨还算小呢!”
“叫她们进来吧。”沈星芹身子娇弱,总不能真让她生病。
沈月华想了想,眼角扫过绿衣得意洋洋的脸,许是刚睡醒有些迷糊,想法刚过脑子便出了口:“你就没其他什么想给我说的?”
绿衣眼神一闪,表情僵住了,她在沈月华身边这么久,又不是个笨的,听沈月华的语气便知自己那点儿私事儿大抵是被琴妙给卖了。来不及羞恼,心里却是充满了忐忑不安。她低头慌张道:“奴婢去传唤小姐们。”
竟是不愿多谈。
沈月华起身饮了口茶,这彻底清醒了许多。
她知道绿衣的心思,无非是不想离开她身侧,但据沈天赐查的底细,那人是真的清清白白,能力也是极好,若能确定了他对绿衣真的好,万不可因为小小的不忍就放弃了大好姻缘。
但还得从长计议,绿意的性子烈,沈月华不愿太过于为难她。
待沈月华整理得宜,沈星芹和沈星敏刚好前后走了进来。绿衣派了另一个丫鬟引两位小姐进屋,自己则躲着去了耳房。
“许久不见。”沈月华微笑,眼神一挑,让丫鬟退下。
沈星敏憔悴了太多,眉目间早就没了少女时的灵动和不知天高地厚,她十分畏缩地跟在沈星芹身
后,甚至连抬头看一眼沈月华也是不敢。
到底是沾着血亲,沈月华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坚硬的心肠倏忽间柔软了一下。
宁远伯府的日子想来十分不好受,被夫君无视,被婆母仇恨,据雅姨娘哭诉,沈星敏婚后一年多仍是处子之身。
沈月华摆了摆手:“坐吧。”
沈星芹福了下身子:“多谢大姐姐。”
话一出口,沈星敏吓得登时白了脸,她诚惶诚恐地立刻匍匐在地上,颤巍巍地请罪:“二姐无知,还请公主不要降罪,不要降罪……”说着,竟是抖若筛糠。
“我早已说过,府内一切照旧,这里没有公主。”
沈星敏更是脸色苍白若纸,嘴唇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是我不好,撞了公……大姐姐的禁令,我,我错了,我错了……”猛磕头,一个一个,狠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身子一般。若仔细看,居然能看到她额头青紫一片,茧子也是一层,想来是长久经常磕头所致。
不多一会儿,青石地板就有了血迹。
沈月华喉头泛起苦涩,纵然沈星敏不服她不喜她,但毕竟没有害过她。真正见到她凄楚的情状,也确实能理解雅姨娘的迫切之情。这么久以来的非人折磨对她来说大概够了,眼睁睁地看着曾经青春飞扬的少女变得如此小心憔悴,沈月华忍不住上前欲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