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而已。或许这才是她恨沈星零至深的缘故,背叛了亲情,让她对人世间的至真至美起了疑虑,生了罅隙。
“婚姻太可怕,尤其是……”沈星芹哽了哽继续道,“对方几乎未曾谋面便要厮守终身,世上如大姐一般好运的人太少了,我害怕,恐惧,不愿进入这趟混水……”
原本沈星芹就是不喜嫁人的,这才淡泊宁静,不思去攀附。
如今有了沈星敏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面
前,她更是畏缩不前。
仔细想想,这世间有多少女子被丈夫欺凌,被婆母奴役,被小妾压制,她们迫于世俗的声誉敢怒不敢言,她们哀伤着,沉默着,悲痛着度过凄凉痛苦的一生。其中又有多少人能如沈星芹一般幸运?
“我明白。”沈月华淡淡地扫了眼二人,“下去吧,三妹的事不日便会有分晓。”
等她们二人离开,寝室里静了好久,沈月华看着摇摇曳曳的烛光,心里竟生起些茫然来。她改变不了任何人的命运,想要让自己获得想要的都实属艰难,更何况他人呢?
世间几多纷杂,她没有虽没有圣母般慈善的心肠,但到底是一名医者,自小秉承的便是济世救人的宏愿。救人,她能治得好病,但能救得了人心吗?二妹对男子绝望,三妹只求逃离,这些做法究竟是对是错她自己都没了定论,能做的,唯有帮助和支持。
很静,不远处的婴儿房里传来双胞胎咯咯的笑声。
因了顾呈瑜,因了双胞胎,她原本被前世凄楚冰封起来的心逐渐解冻。世间的缤纷色彩也逐渐能入了她的眼,或许着眼于人生的美好,重担和崎岖就能轻松许多。
红裳静静地添茶,她看着沈月华的脸色渐渐变好,道:“她已请求过三次了。”
“不见。”沈月华斩钉截铁,“将她扔回乞丐窟,别轻易死了去。”
“奴婢知道了。”红裳说着便想退下去。
沈月华皱起眉,突然阻了她:“罢了,让她跪在院子里。”
红裳很少见沈月华反复,但也面色无波地点头,亲自去提人。
不愿见沈星零,她何尝不是在自我逃避?在人生好转,满目芳华的时刻,在仇人血刃,傲然于世的时刻,沈星零便是她心底的一个疮疤,见了,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和修罗地狱的黑暗。
群星还未来得及闪耀,现在,正是平常人忙碌一整日归家,盘腿在炕上其乐融融的时分。
沈星零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不知是什么感觉,忐忑?恐惧?犹豫?还是
释然?大抵是都有的,最多的,还是想了了一桩心事。
前方终于有了动静。
她抬起头,时隔许久总算又见了沈月华。她还是那么高不可攀,独有的让人心悸的骄傲是她不同于世庸人的标志。她那么耀眼,或许这就是胜者的姿态吧。
“这院里除了你我之外,再无他人。”沈月华坐于石凳上,悠然闲适的样子。
“沈月华。”
“嗯。”
沈星零缓缓地起了身,她现在身上衣衫干净,发髻整齐,甚至还画了眉。她坐到了沈月华对面的石凳上,与她平等对视。
沈月华淡淡地看着她:“做过那么多丑态,沈星零,此次是你最像人的一次。”
沈星零自嘲地笑了声:“沈月华,我苦撑这么久,你知道为何?”
沈月华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淡然的神情,似是不愿与她多谈。
沈星零也觉得无趣,扯动嘴角笑了笑:“无非是不解,沈月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原就是恨我忌我?还是我先前漏出了什么蛛丝马迹被你发觉?”
“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