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斟时说的那些都是如果,可人生哪里会有未卜先知,哪里会有如果,况且在如果之上还会有如果,世事不可能完全照着自己心意而来。
不过好在,当下依旧很很美。她反握住付斟时的手:“那现在呢,你打算几时娶我?”
付斟时看着她,一把顺势将她接近搂在怀里,她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只是突然感受到一阵力,动作之快吓得她不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在睁开眼睛时,自己也不知为何被压在了身下。付斟时的手撑在她散发的鬓发旁,一只手小心的护住她的脑袋,俯身看着她。
窗外有微弱的亮光一直透过白色的帷幔落在他脸上,大抵是提督府的巡逻的侍卫,拿着灯笼从这里路过,大抵是这个侍卫太过于懂事了些,知道什么时候该有光,什么时候该让气氛升华一下。
总之,那一束淡淡的光将付斟时的侧脸照的格外好看,双唇勾起一贯的弧度,却像是带了一汪春水在唇畔,“你这是在向我明示什么?”
付斟时一双眼睛生的十分冷冽漂亮,眼眸如墨的深沉,这样的眼睛想要藏住什么事极其容易的,面上不笑时,这双
眼睛仅看人一眼便觉得冷,自然也带了几分将军的威严。
宫识鸢向来觉得自己是察言观色的好手,瞧得他眼底柔柔闪着一些亮光,着实是好看的劲,故意撇了撇嘴,淡淡道:“谁知道是明示还是暗示,也有可能是警告。”
付斟时望了她片刻,眼底露出一些疑惑,“警告什么?”
她面上依旧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警告你若是要下手应该快一些,否则我生的这般美貌,这几日你又忙的脱不开身照看我,而我呢又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什么时候去大街上游玩,被某位公子看上……”抬眼看着付斟时:“而那位公子又恰好生的好看,说不定我转眼就跟着公子跑了。”
付斟时失笑了一声,反而挑衅地问道:“你觉得有这个可能?”
“怎么没有了?”这个挑衅的笑,着实是激怒了宫识鸢的胜负心,自己生的也不差,况且前两日付斟时因有事不能陪她去茶楼听书,她自己一个人去了,届时正好碰上一男子,主动前来搭讪,散场时还豪爽的将她点的那些茶水钱给包了,临了还主动来询问她的名字,话里话外的都是要去哪里找
她,她常去的茶楼是哪里,他们下次还能不能在一张桌子上喝茶聊天。
诚然,宫识鸢不是什么水性杨花,喜好爱情游戏的姑娘,她之所以一个人去茶楼里听书,主要还是因为那家茶楼的说书先生喜好说续集。
今日说一点,明日在接着说一点,明明一天就能说完的故事,说书先生偏要东拉西扯一下,要不就是说两句就慢悠悠的喝两口茶水,在鱼台下的听众互动一下,硬生生的要将时间一拖再拖。
说书先生的这番操作,估摸着是茶楼老板交给他的,毕竟那先生讲的故事着实精彩,底下人虽然对于说书先生拖时间,东拉西扯的行为颇为的恼火,却也无可奈何。
付斟时带她去了一次之后,那段故事没听完,虽说依着宫识鸢看了百八十本的花折子,已是能够大致猜得出结局,但又实在好奇过程是如何发展的,所以才自己一个人去的。
不过最后那男子想要替他结账被她委婉拒绝了,她本以为这样一来,那男子应该知晓她并没有那个结识的心思,因该知难而退了,没承想,自己这般委婉拒绝的行为,落在男子眼中反而是一种
美好的品质,因那男子说:“不贪图小利的姑娘着实不多了,敢问姑娘芳名。”
宫识鸢着实没看出来自己哪里不贪财了,相反她尤其缺钱,若非付斟时将自己的荷包拿给她了,她为了街边的酱猪蹄就要贪一贪那男子的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