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询问的声音从宫识鸢身后传来,宫识鸢仍旧脚步不停地向外走去,不理会安生的询问。
安生茫然地进屋,看见的就是自家大人背对门站着,低着头颇有几分落寞的身影,安生识趣地退下,为自家大人留下个人空间。
付斟时背对安生,吩咐道:“派人在暗处跟着小九,护好她。”
安生对着空中打了个手势,只见树枝浮动,但仔细看去,并无异常,就如微风拂过。
此时已近黄昏,屋内并未点灯。
待安生关上房门之后,寝室之内只余一道投过窗户照进来的光束,付斟时就这样将自己隐于暗处,脑子愣愣地回旋着宫识鸢的质问。
付斟时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撑着头,有些惆怅地长叹一声。
宫识鸢跑出去时,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只是闷头向前,等跑到提督府门口,看着眼前冷清的道路,茫茫然不知去向。
宫识鸢在门口迷茫了一会,发现付斟时也没有来追自己,甚至都没有派安生或者随意派个小厮,出
来阻拦一下自己。
宫识鸢随意选了条道路,负气离开。
漫无目的地闲逛在街道上,看着夕阳西下,街道两旁稀稀拉拉的摊贩,大部分人都背着自己的行囊,步履匆匆,赶着夕阳的余晖回家。
宫识鸢走着走着,听到一声吆喝,寻声望去。
只见一慈眉善目的妇人,揭开锅盖,热气蒸腾而上,将妇人的面容模糊,妇人拿着一大勺,舀起一勺热汤,倒入台旁的青花小碗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而妇人身旁的小摊上,零星摆放着几张桌子,一憨厚的男子,正拿着一张巾帕,勤勤恳恳地擦拭收拾着上一位顾客吃完的小馄饨碗筷。
男子收拾好后,将碗筷放入身后的水桶里,又转身,将刚刚出锅的小馄饨,端给等待的食客。
宫识鸢小摊对面,看着这对分工默契的夫妻,看着不断从摊前大锅里蒸腾起来的热气,看着夫妇二人虽然没有交流,却流露出的娴熟和自然。
宫识鸢出神地看着这一幕,一道突兀地“咕”声想起,宫识鸢低头,有些窘迫地看了眼不挣钱的肚子,抬手揉了揉腹部,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包,转身正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