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跋宏仍旧点头承认,但是除此之外,不再多说一个字。
宫扶清倒也不生气,就这般坐在上首,目光懒散地看着拓跋宏,接着问下去。
“那舅舅可否告诉朕,在冬猎赛场之上,舅舅不辞辛苦饲养这些猛兽,是为何意呢?”
拓跋宏似是没有想到一贯懦弱不敢与拓跋家族的人对峙的宫扶清,如今竟是敢直接和自己对峙,冷声质问自己了。
拓跋宏看向宫扶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就面色如常,不过拓跋宏倒是收起了几分对宫扶清的不以为然。
“臣冤枉,这些皆是臣想要献给皇上之物,皇上不论是想要饲养还是剥皮取其做些什么都可以,因此臣不辞辛劳,运来活物,让人饲养在此。”
拓跋宏说到此,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悲痛,嗓音压抑着几分伤痛。
“不曾想,竟是让他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圈养不上心,惊扰了圣驾。”
拓跋宏说着,竟是直直站起来,从一旁的侍卫腰间别着的弯刀中,一把取出弯刀,气势汹汹地朝着跪地的人走过去,举起手中弯刀,手起刀落。
宫识鸢看着这一幕,紧张的呼吸都忘记了,偏过头去,似是不忍看跪着的人人头落地。
拓跋宏手中的弯刀还未落下,就被站在跪着的人身后站着的那人,一把拦住,牢牢地抓住拓跋宏的手腕。
“舅舅这是何意?
”
在拓跋宏即将对着拦住自己的人发怒之前,宫扶清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这是准备在朕面前,杀人灭口不成?”
跪着那人早就被这场变故吓得魂飞魄散,直到自己耳边响起“当啷”一声,弯刀落地的声音,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就小命不保。
拓跋宏扔下手中弯刀,双膝跪地,言辞诚恳。
“臣惶恐,实在是臣手下的此次纰漏,罪无可恕,臣认为……”
“所以,你就替朕下了决定,当场处死他?”
宫扶清打断拓跋宏假惺惺的推脱之词,直言不讳。
“臣不过是不想此人胡言乱语,惊扰了圣驾。”
拓跋宏对于宫扶清安下的罪名可不认,将自己的举动歪解成另外一种意思。
“荒唐!”
一直作壁上观的太后拓跋氏,脸上盈满怒气,突然冷声呵斥。
“姐姐,太后忍不住了。”
宁为伊附耳,在宫识鸢耳边轻声播报着此时场中的战况。
宫识鸢心中天人交战,一面不想转头看见那人血溅当场的惨状,一面又十分好奇太后发怒脸色大变的模样。
最终好奇心战了上风,宫识鸢慢慢地转过头来,鼓起勇气看向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