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乌野翎不是知恩不报的人,等哪天闲暇了,还赠一个礼物给他。
乌野翎对镜戴上青蓝相接的琉璃簪子,容颜更甚,不过,婴儿肥略显稚气。她转过身,颇为神秘的小声询问:“姐姐,知文公子的衣服做好了吗?”
“做好了,尚衣间连夜赶制出来的,奴婢拿给公主瞧瞧。”
“不用,你直接送到公子那儿吧。”乌野翎随手挑了几锭金元宝,掂了掂,挺沉的,“把钱好生交给尚衣间的人,就说这是他们应得的报酬。”
“奴婢遵命。”春樱带上东西出去了,边走边思索,她觉得公主好似一夜间长大了,处理事情圆滑世故,颇有其母的风范。
喝了几口浓稠的米粥,乌野翎打起精神拍拍脸,今日,还有一件大事在等着她。
谢皇后昨晚送她回寝殿时不经意提起,按年岁来说乌野翎早该被送进学堂,和其余的皇子公主们一同受夫子教养。
但皇后太过溺爱独女,不忍心乌野翎受苦,又见乌野翎一心沉迷于玩耍,对学问知识毫无兴趣,便一推再推。
卞未晏的出现给她敲了一个警钟,靖西帝这么痛快的答应女儿的请求,说不定早就对她心生怨怼,怨她耽误公主启蒙。
谢婉柔左右摇摆的心终于定了,好声好气的告知,乌野翎要跟夫子见面的事。
乌野翎没意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还以为自己已是学堂里的“老生”,没想到阴差阳错,一举成为新入小学的菜鸟幼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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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学堂有一文雅名——国子监,占地百亩,按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分设了教学楼、食堂、图书馆以及琴室、运动室等场所。
宫女太监无数,日子过于安逸。
厚雪早早清理干净,鹅卵石铺就出一条近千米长的路,道路两边挖了一泉温池,热气上涌,逼走了呼啸寒气,顺带将养了不少花草树木。
乌野翎没让宫女跟着,她着急回去看卞未晏的伤口愈合的怎么样,打算速战速决。
短腿小跑起来,脚腕风铃随风叮当叮当,吸引到池中锦鲤。
为了讨好夫子,乌野翎提前打听了夫子的喜好,白嫩手指上挂着一壶清酒,用珐琅彩瓷制酒器成装,正是夫子的“挚爱”。
“公主!”
卞未晏鼻尖泌出汗珠,双瞳剪水,跟鹿眼睛似的。
衣服果真很合适,乌野翎仔细打量他一番。
卞未晏拘谨的放慢脚步:“可是臣有不妥之处?”不然公主怎盯他许久。
黑色刺绣长袍衬得卞未晏面白如玉,剑眉扬起。
“没有,只是觉得哥哥穿上这件衣服真好看!”乌野翎掏出手帕递给他,“怎么不好好躺着休息?”
卞未晏接过手帕,没擦汗,反手珍藏:“臣是公主的伴读,公主去国子监与先生见面,臣自然要同去。”
“可哥哥的伤……”
卞未晏跨步,与乌野翎并排:“小伤而已,臣习惯了。”
“这个习惯不好。”乌野翎尖尖的虎牙露出来,她没看到卞未晏的小动作,一方手帕也没当回事,声音软糯:“哥哥要来就来吧,反正也不会停留太久。”
“公主说的是。”
“生、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功成而弗居。”
二皇子人高马大,玩乐有一手,真论起学问,他是狗屁不通,眼下,正磕磕绊绊给夫子背诵《道德经》。
见到不远处的乌野翎,二皇子眼神乱飘,嘴里的背诵也慢下来,更加记不住后面的几句,垂头红脸:“嗯……夫子,昨日我贪图玩乐,忘记温书了。”
夫子吹着胡子,严肃板正,道:“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