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府得遭受多大的羞辱?
她再怎么样也轮不到被下人议论得如此不堪,若非主家授意,这些贱婢们有岂敢嚼舌根?
宴楚歌惨淡的闭了闭眼,她知道,荣亲王府是不会给她留活路了。
她缓缓将繁琐的嫁衣重新穿上,对着镜子整理发髻。
那些丫鬟们见状又开始口吐恶言,“说她是荡妇,还真没冤枉了她。
你们瞧,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搔首弄姿呢,她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勾引的世子……”
砰的一声,宴楚歌当着一群丫鬟的面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丫鬟们慌了!
“来人啊!世子妃自戕了!”
鲜红的嫁衣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像是要为主人留住最后的一丝尊严。
就连灼热的血液,也在努力的帮主人洗刷耻辱。
一身米白色衣裙的少女掩唇惊呼,“天哪,姨母,她不会真的死了吧?”
“死就死了,有什么打紧的?
左右让她进门,不过就是为了演这一出捉
奸大戏,好让翼儿名正言顺的离京。
雅儿你离她远点儿,仔细让着小贱人的晦气冲撞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华服妇人正是凤翼寒的母亲荣亲王妃,神情严肃,不带一丝慌张,好像完全没将宴楚歌的死当回事。
“翼儿,趁着这个贱人的死讯还没传出去,你马上带雅儿走。
记住了,不管走到哪里,你都是被这个小贱人气的离家出走的。
二皇子谋逆的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马上走,走得远远的,没有你父王的通知,永远都别回来!”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一道轻柔的声音钻进宴楚歌耳中,“宴楚歌,别怪我。
怪只怪你挡了我和腹中孩儿的路。”
新房内,喜庆的嫁衣和龙凤呈祥的盖头散落满地。
本应端坐喜床上等他来掀盖头的女人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这场景,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凤翼寒沉着脸扯着宴楚歌的衣领将人拽起来,“说,那个奸夫是谁?!”
一句话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定性为红杏出墙。
宴楚歌双眸不自觉的瞪大,眼泪扑簌簌话落,她大力的摇头,“我没有,世子你相信我。
是有人故意害我……,你看,我的守宫砂还在呢……”
她急切的撸起袖子想用守宫砂证明自己的清白,可那藕节似的玉臂上清白一片。
宴楚歌懵了,全然没注意到凤翼寒带来的那些纨绔子弟们正贪婪的窥伺着她漂亮的玉臂。
凤翼寒则满脸厌恶的一把将她甩在地上。
他不过是想制造这个女人失贞的假象,借机离京而已。
原本他还有些愧疚,想着回来之后定会好生弥补她,却不想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淫荡,真的失身给那个奴才了。
“贱人!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想骗本世子!
你既然不肯交代你那奸夫是谁,那便等着本世子的休书吧。”
那憎恨的眼神让宴楚歌心如刀割,再想到自己失贞之事传出去,父母族人都会跟着自己蒙羞。
她卑微的祈求着,“世子你信我一次,你只要现在派人去查,就能还我清白。”
凤翼寒当然不会真的去查,他只是满脸不耐烦道:“你还嫌我头上这顶绿帽子不够
瓷实吗?”
这无疑是认定了她就是与人通奸的荡妇。
宴楚歌的心脏传来一阵生疼,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十六年恪守克己在他眼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