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儒取而代之的时候,宴楚歌就不得不忍受这些世家大儒的弹劾、控诉乃至颐指气使的教训了。
不过她虽能接受那些言官们的弹劾,却并不代表她真的会受言官们的摆布,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事。
从玄北到轩辕城,皇后仪仗繁杂,速度提不起来,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做最充分的准备了。
果然,她话音刚落,青山就主动道:“属下这就着人将卢相卿及其同党在大乾境内所有的犯罪证据搜集起来整理成册,皇后娘娘若是需要,随时可以提供。”
胭脂则笑眯眯道:“那商门的事情就交给奴婢吧。
从商门对国库收入的损害到皇后娘娘与商门博弈期间的实质进展,奴婢相信,没有人会拒绝国库收入蹭蹭上涨的。”
经雨眨巴眨巴眼,“该做的事情都让他们做了,好像没什么需要奴婢做的了。
不若奴婢就去整理一下皇后娘娘开办女学,鼓励女子经商做工之后带来的总体利益?”
宴楚歌
啧了一声,“卢相卿和商门的罪证好说,我私底下鼓励女子暗戳戳经商、做工,这些事情展开的时间不长,效益很难整理吧?”
鼓励女性崛起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哪怕宴楚歌如今已经贵为皇后,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了大乾的半边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什么女性解放的话。
只能一点点温水煮青蛙,其效果自然吗,没有其他的事情明显。
若说宴楚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抱着极大的把握展开的话,鼓励女性崛起这件事,她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又一心想做的。
听的她这般没有底气的话,坐在车辕上的青山郑重道:“皇后娘娘您可真是太谦虚了。
从您开始鼓励女子经商时起,陛下就担心您被那些言官盯上,一直着属下们盯着各处。”
青山说起自己的发现,亦是忍不住唏嘘不已。
“从去年七夕到现在,您正式着手鼓励女子经商、开办女学、让她们学习做工种田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可仅仅是轩辕城一地,这一年半内被逼到卖身为奴为妓或者被逼寻短见的女子比往年少了将近七成。
甚至连恩养院的孤儿都少了一大半。
那些被您暗中收留的女人很多也都靠自己撑起了家庭重担,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不知道减轻了朝廷多少负担呢!”
宴楚歌大为震惊的看向胭脂和经雨。
她鼓励女性崛起,身边的这几个姑娘都是直接参与者,对民间女子的情况
,应该没有人比经雨和胭脂更清楚了。
沈寂的语气里也有些纳闷的意味,甚至还替秦安郡守解释道:“皇后娘娘您也别怪谭大人。
上次都督府遇刺,可把他们吓坏了。
您要是在他的地界上有个三长两短的,谭大人和他那些同僚们得活生生吓死。”
秦安郡守虽然执掌一方,可相比起轩辕城里那些大官儿,他顶多也就是个芝麻官儿。
像是他这种怕品级的官员,若非遇到宴楚歌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后,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皇后,更别提皇后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了。
所以当沈寂说秦安郡守下令戒严了的时候宴楚歌也没觉得奇怪。
是以当凤辇驶出秦安郡,那阵气势磅礴的“恭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路平安”传来时宴楚歌在凤辇里呆住了。
愕然回头,就只看到一片乌压压的脑袋。
那是满城百姓跪在地上在送她。
宴楚歌平日里从未与身边人说过什么“不要动不动下跪、人人平等”之类的话。
可这么多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