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弘跪坐在地,抱着叶芷若的尸体,愤恨地看向瑾瑜。目光中似有无数寒箭,根根都想直取瑾瑜性命。
叶敖关心太后的安危,用他仅有的一只手掐着太后的人中,而后高声喊着李太医。
此次李太医与叶侯爷、太后一道从凌水城而来。李太医背着他的大药箱,看着院子里摔得东倒西歪的亲卫,心下隐隐感觉不好。当他跨进屋门的时候直接傻了眼,一时间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愣着作甚,快来为太后诊脉。”叶侯爷呵斥道。
“喏。”李太医只好抱好医箱,从围成一圈的侍卫中间挤过,又小心翼翼地从瑾瑜身旁走过,蹑手蹑脚,生怕挨到瑾瑜一点,将他也拎着衣领扔出去摔倒亲卫一堆。
终于挪到太后身边,李太医诊治片刻,言道:“太后只是受惊过度,气血瘀阻,一时昏厥,很快便会醒来。”
李太医又往璟弘那边看了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好像是失踪多年的皇后,但又不敢确认,而且那人看起来明显已气绝。
李太医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场女子之间争风吃醋,斗得你死我活的戏码,明哲保身,李太医立在旁边,一动没动。
璟弘眼中竟氤氲出泪水,他拿衣袖狠狠擦去眼泪,道:“李太医,为皇后也诊治下。”
“喏。”李太医刚欲上前,被瑾瑜的声音打断了。
“不必了。”瑾瑜紧紧攥着小荷的手,淡淡地说道:“我从未见过被扭断脖子的人还能活,若她真能活,那我就再补一招。今日,她必死!”
“你好狠毒!朕从前怎么从未发觉你如此蛇蝎心肠?”璟弘眼中的怒火与悲伤交织,捏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叶芷若,她早该死。我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放她一条生路,白白害了袁朗性命,还有那个孩子。”瑾瑜的语气中满是冷峻。
“妖妇,你不要以为朕斗不过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今日,你是要逼朕与你势不两立!”璟弘怒红了眼,放下叶芷若,抽出佩剑准备上前,被叶敖拦在了身后。
叶敖在璟弘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璟弘稍稍镇定了下来。
牧华居住的东厢突然传出动静,起先是推翻桌椅的打斗声,接着就是牧华的一声惨叫!
“啊!”
瑾瑜拉着小荷急忙赶往东厢,破开门时,看到牧华手腕被割破,正在被士兵按在地上放血。瑾瑜一脚踢翻血碗,将周遭士兵尽数扔了出去。
“疼吗?”瑾瑜撕下裙子的一角,为牧华包扎止血。
“疼。”牧华捂着手腕,哭得泪眼汪汪。
小荷伸手擦擦牧华眼角的泪,轻声说道:“大哥哥,坚强点,不哭。”
瑾瑜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小荷都比你坚强。”
“就是很疼嘛。”牧华无辜地撅着嘴。
瑾瑜说:“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瑾瑜牵起小荷,牧华跟在后面。院子里满满的亲卫和士兵,但无人敢上前一步。
璟弘在屋内没有出来,他知道此时无人可以拦住瑾瑜,出去也是无用,随她去吧。
瑾瑜旁若无人地牵走一名士兵的战马,那匹战马也是枣红的颜色,只不过不再是璟弘骑过的那匹枣红马了。枣红马死于战场上,小白马为它殉了情,它们的爱情故事也截止于那时了。
瑾瑜帮牧华与小荷上了马,自己也飞身上马。望了一眼洞开的屋门,她知道璟弘此刻就在屋内,但此刻,自己连他的一片衣角都见不到了。
曾经的山盟海誓,也不过如此。
瑾瑜刚欲策马,不知情的知县蒙头蒙脑地闯了进来,看着满院子的士兵与亲卫,颤颤巍巍朝屋里喊道:“陛下,微臣收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