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猞猁两只尖耳朵立起,高高拱起腰身准备扑咬,但见远处尘土飞扬中是明姝和沈文狸策马跑来,身后还跟着只中了一箭的野猪。
明姝见人大喊:“快快离开,这野猪发狂了。”
猞猁嘶吼一声溜下马背,朝着野猪方向去。身后密林无处可走,周珷,舒韫和姚宝瑛也无处可逃,当即三人搭上弓箭迎着野猪就策马冲了过去,想来是野猪体型庞大,一两支箭不足以把它射杀,反而把它激怒了。
野猪皮厚,姚宝瑛与周珷拉满角弓各发三矢,只有两支一中腹部,一中眼睛,中了腹部却没有扎进去,只野猪视线受阻,总归是调转方向叫明姝和沈文狸脱困,却不想舒韫生生射空了,眼见野猪又要冲过来,岂料前头猞猁灵巧躲开,叫那野猪直冲着舒韫去了。
猞猁即刻回头与野猪缠斗,拦着那头畜生不许往舒韫方向去。
沈文狸赶来又发两箭,一支箭中了野猪肩颈,一箭射空。即便如此,野猪也没气绝,带着前腿上牢牢咬住不放的猞猁,一拱身撞向沈文狸胯下黄风马,那马嘶鸣一声,竟把沈文狸扬到地上。
姚宝瑛急忙催发两箭把野猪从沈文狸身边赶开,发觉自己的弓力道不够,不足以钉透野猪皮囊,扭头喊舒韫帮忙。不想舒韫箭早已射空了,眼见野猪拽着猞猁朝自己跑来,抽出腰间挎着的长刀就要跳下马肉搏。姚宝瑛拍马跟去,直接隔空取了舒韫的弓,试了试弓弦,便知道这是重弓,舒韫喊道:“我那是二石的弓!你当心我的……”
舒韫“猞猁”二字还未说出口,姚宝瑛已经策马狂奔到野猪身侧,周珷在她一旁辅助射箭驱赶野猪,姚宝瑛调整呼吸凝神静气,拼尽力气拉开弓弦,对准野猪脖颈,心中默念一声“中”,再度睁眼时已见白羽箭钉入野猪喉咙,喷出一大片血迹来,野猪再挣扎两步,舒韫已持刀近前,鼓足全力活劈下了猪头,一时间鲜血四溢,溅了舒韫一身。
猞猁似乎受了点轻伤,身上皮毛也叫衰草粘脏了,舔了两口猪血后就十分利落地又钻到舒韫怀里求安慰抚摸。
真不像猞猁,倒像只狐狸精。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精。
沈文狸和明姝才转圜回来。明姝下了马直姚宝瑛身上扑,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连连道:“大娘可受伤了没?都是我不好,不该招惹野猪的。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大人们交代。”
周珷赶着去看姚宝瑛手指和臂膀,翻来覆去检查一番,连连道:“好家伙,两石的弓,手疼不疼啊,带着骨韘也不能这么拉弦啊。”
姚宝瑛擦去明姝眼睑上的泪珠子,笑眯眯道:“怎么会,阿娘最疼你,即刻就要了你做女儿去。”又问:“三哥可伤着没有。”
沈文狸牵马走近了,惊魂未定道:“就是滚脏了衣服。手脚都好好的。”
及到舒韫牵着猞猁来,明仲熙揉揉猞猁脑袋,感叹道:“好忠心的家伙,还跟着你家主人,我那只雪将军早不知飞哪里去了。”姚宝瑛待人凑近把手上的重弓扔还,笑问道:“你可伤了没有?”
舒韫又笑,真是光风霁月的一张面孔,拱手施礼道:“姐姐弓马谙熟,我已敬服了。从此铭记五内,必奉姐姐为永嘉侯府上宾。”
姚宝瑛痛快极了:“不过举手之劳,言重了。小郎君。”
后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沈文狸拍拍舒韫肩膀,打趣对方:“等晚上你我一起向县主和姚姐姐罚酒三杯,今日要多谢她们,咱们两个儿郎,反倒输了弓马,真是该死。”
确实,射箭上很考究天分,就算有体力能拉开重弓,也能下狠心日日不辍的训练,却不一定能练出一个好弓箭手来。何况有的名将弓箭水平也不行,譬如开国名将淮国公就是人尽皆知的弓矢不成,当时打天下时没少被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