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曈、姚宝瑛,必定都能通背。
虞先生讲课是“之乎者也”大念一通,而后逐字解释意思,开口就是历代圣贤如何如何,再就遣他们抄写背诵。全体按照周瑞的学习进度来,慢得如老牛拉车,磨碎了捣烂了,翻过来覆过去只讲一点内容。
果不其然,虞先生还没有摇着头讲完一篇《汤誓》,姚宝瑛抬眼一看,燕王已经趴着睡过去了。再一扭头,身旁的姜曈也是哈欠连天,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裴延良神童的作用此时就得以体现,虞先生所说所讲,裴延良都能实时给予补充添补,所问,更是无有不知。众人咋舌之时,虞先生更是大喜获得了一个天才弟子。
不过几位稍年长的就不大适应这样的讲课方式了,毕竟这些他们都学过,再重复一遍,或多或少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好容易挨到虞先生讲完了课,起身告辞后,一屋子的人才终于缓了口气。
齐王转身走了几步,凑到裴延良身边问几句书本知识,说完了又忍不住道:“从前王府里的林学士讲得就挺好,不知道到哪里高就了?”
纪王回头笑着解答:“可叫你说上了,林学士为人也风趣,不过学问如何能与虞先生比拟?如今在做秘书丞辅助掌管图书典籍,算起来,秘书监姚侯就是姚娘子的阿爷,他还为大哥和二哥启蒙读书呢。”齐王眼前一亮,又凑到姚宝瑛身边,捧着书问她:“姚大姐姐,那你都会吗?”
姚宝瑛看他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解,实在可爱,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肉嘟嘟的小脸蛋,含笑答道:“我不如阿爷远矣,只会背书罢了。虞先生所说的都是圣贤道理,我再重读一遍,也有进益。”
于是小小的齐王瘪瘪嘴,很不情愿地接受了一个满屋子的人里自己最弱的现实。
直到这时,燕王才幽幽转醒,揉开惺忪睡眼,扭头问道:“先生呢?”
周珷正磨墨以备下堂课,头也不抬,瞎话却是张嘴就来:“怎么叫你也不醒,跟阿爷告状去了。”
“啊?”燕王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早春时节,天气还有几分寒凉,殿内虽然生着炭火,可是卫王极畏寒,即便离火炉最近,怀里还得再抱着一只手炉。侍从刚把添了新炭的手炉裹上锦缎,送到卫王手里。卫王接过后转头笑话燕王:“阿五逗你呢,你醒醒神,葛先生马上来教算学。”
燕王近身的内侍恰到时宜地端上一盏茶水,燕王接过后无奈抱怨:“学经书就算了,怎么算学法学还有道经什么的也要学,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难道将来还要我们去当胥吏算账断案不成?”
齐邑遂开解道:“想来是圣人盼望大王成才吧。”
纪王也劝道:“你我虽不用精通,好歹要明白一二,来日不被底下的奴婢糊弄。”
这位葛先生胡子拉碴,一脸壮志既酬的愤慨,捧着一本《九章算术》慷慨激昂讲了半个时辰,只说了卷一方田篇的两个例子,燕王已经再度不支睡了过去,周珷学习专心,可听着仍有不解。
对姚宝瑛来说,葛先生讲的内容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以至于她有余力当堂给周珷开小灶,姜曈也加进来听,同样的话说了两遍以后,裴延良也眨着眼睛遥望向她,眼里满是求知的渴望,姚宝瑛回想起一样年纪却在椅子上坐不住半个时辰的姚穆,感念学习这件事真是各有运道,又起身坐到他旁边解释起来。齐邑感知到姚宝瑛去给裴延良讲题,也抿嘴微笑出言问询能否一起听。郭士安只是挠头盯着书案。
一个两个都是讲,姚宝瑛招手叫齐邑一同来听。
果然是神童,姚宝瑛只说了两句点拨,裴延良已经无师自通明白了后面例题的解法。
葛先生还在绕着齐王细讲,说了几